却如同蜡块,索然无味。
只有腰间那条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旧牛皮腰带,内侧深深浸染着一片早已干涸板结、变成暗褐色的污迹——那是十年前那个地狱般的夜晚,师父断臂处喷溅出的、滚烫的鲜血。
每次手指无意间触碰到那片硬痂,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都会瞬间将我拉回那个充满血腥、尸毒和无数双红色眼睛的墓室。
它在等。
等什么?
我找遍了所有能接触到的古籍、秘闻,旁敲侧击地向那些同样在黑暗中掘食的老辈人打听。
线索如同断线的珠子,散落无踪。
那座荒山,那片乱石坡,连同那个吞噬了师父的墓穴入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只有那片干涸的血迹,腰带上那片冰冷的暗褐,像一块永不熄灭的烙印,日夜提醒着我那个未完成的仪式,那个必须由我独自踏上的归途。
终于,在一个与十年前同样死寂、同样浓黑如墨的深秋寒夜,我独自一人,背着远比当年沉重、也远比当年精良的行囊,凭着记忆深处模糊的指引和一种近乎宿命的牵引,重新站在了那片乱石坡下。
山风呜咽,卷起枯叶打着旋,发出沙沙的声响,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腐烂植被的冰冷气息。
十年岁月,似乎并未在此地留下太多痕迹,只有乱石坡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更加荒凉和拒人千里。
没有犹豫。
工兵铲在月光下划出冰冷的弧线,泥土簌簌落下。
动作远比十年前熟练、沉稳,也远比十年前沉默。
没有师父嘶哑的训导,没有少年粗重的喘息,只有铲刃破开泥土的单调声响和自己压抑在胸腔里的心跳。
盗洞很快重现,黑黢黢的洞口如同通往过去的时光隧道,散发着陈腐的土腥味。
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腻的“香土”气息,如同幽灵般,再次从黑暗深处悄然飘出,缠绕上我的鼻尖。
心脏猛地一缩。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腥气灌入肺腑。
我矮身,钻进了那条狭窄、潮湿、仿佛从未改变的通道。
手电的光束撕开浓稠的黑暗,照亮前方熟悉的、被岁月侵蚀的土壁。
空气污浊粘滞,每一步都踏在记忆的碎片上。
十年前那场噩梦的每一个细节,师父的怒吼、尸蛾的嗡鸣、开山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