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棺浑浊的雨水。
裴寂爆发出与那清冷外表完全不符的力量,一把抓住还在震惊中、捏着卷宗僵立如石的沈拓,将他狠狠往那口散发着霉烂气味的棺材里一推!
“进去!”
沈拓猝不及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掼入冰冷的污水中,呛了一大口。
腥臭的泥水瞬间灌入口鼻。
“别出声!
别动!”
裴寂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在头顶炸响。
紧接着,“哐当”一声闷响!
沉重的棺材盖子被裴寂用尽全力拉上!
最后一线天光和雨水的冰冷被彻底隔绝,整个世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浓墨般的黑暗。
只有雨水疯狂敲打棺材板的噼啪声,如同密集的战鼓,敲在沈拓的耳膜上,也敲在他狂跳的心脏上。
棺材内的空间狭窄得令人窒息,冰冷的积水迅速浸透衣衫,刺骨的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腐烂木头和泥土的腥气混合着,浓烈得令人作呕。
沈拓蜷缩在污水中,紧紧攥着那卷湿透的、仿佛有千斤重的卷宗,指甲深深抠进了掌心。
棺材外,裴寂的脚步声急促地远离了几步,随即停下。
“锵——!”
一声清越、冰冷、带着决绝杀意的长刀出鞘声,如同龙吟,穿透厚重的棺材板和狂暴的雨声,无比清晰地刺入沈拓的耳中!
紧接着,是裴寂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甚至有些低沉,却像一道裹挟着风雷的闪电,穿透了所有黑暗、雨水和腐朽的棺木,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沈拓的心上:“这次,换我守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