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深红色的血液浸透了他胸前的睡衣和身下的地毯,形成一大片令人心悸的暗红。
床边的小茶几翻倒在地,上面的水杯和药瓶摔得粉碎。
房间窗户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韩凯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扫过整个房间。
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柳文柏的睡衣虽然染血,但还算整齐。
他快步走到尸体旁蹲下,仔细检查那道致命的切口。
切口边缘平滑,深度精准,几乎避开了主要的颈椎骨,只切断了气管和血管——这是一刀毙命,手法极其利落、专业!
他的视线随即落在柳文柏微微蜷曲的右手上。
食指的指尖沾着一点暗红的血迹。
韩凯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只见在他食指的指甲缝里,赫然嵌着一根极其微小的、闪着金属冷光的——手术刀碎片!
薄如蝉翼,锋利无比!
手术刀!
韩凯的心猛地一沉。
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投向房间角落那个红木雕花的衣橱。
衣橱的门虚掩着,透出一条缝隙。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右手缓缓伸向腰间的配枪,左手则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铜罗盘。
那冰凉的触感此刻也无法完全压下他心中翻腾的警兆。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衣橱门的瞬间——“吱呀”一声轻响,衣橱门从里面被缓缓推开了!
一个人影从衣橱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管家柳福!
他身上的深灰色长衫依旧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但此刻,他脸上惯有的那种恭谨、沉稳甚至略带悲伤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平静之下,是冰封了二十年的刻骨仇恨,如同火山爆发前死寂的岩浆。
他的右手,赫然握着一柄沾满鲜血的、闪着寒光的柳叶形手术刀!
“韩探长,”柳福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和,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韩凯的脸上,尤其是他左眉骨上那道细长的疤痕,“你果然来了。
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一点。”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阿杰和小张下意识地拔出了枪,枪口颤抖着指向柳福。
韩凯的手稳稳地按在枪柄上,身体如同标枪般挺直,眼神锐利如鹰,直视着柳福那双燃烧着疯狂恨意的眼睛:“柳福?
果然是你。
放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