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下?”
柳福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毫无温度、近乎嘲讽的弧度。
他缓缓抬起左手,手里捏着一个黄铜的小物件。
韩凯瞳孔一缩——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发条装置,结构复杂,带着几个微小的齿轮和卡榫。
“放下它?”
柳福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还是放下这个?
没有它,你怎么解释楼梯上那‘鬼推人’的把戏?
怎么解释柳文枫死前那一瞬间的‘动弹不得’?”
他手指微微一用力,那个精巧的装置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仿佛一个致命陷阱的开关被拨动。
阿杰和小张的枪口瞬间压得更低,呼吸都停滞了。
“别紧张,小巡捕。”
柳福的目光甚至没有瞥向那两个紧张的年轻人,依旧死死锁着韩凯,“我只是想告诉韩探长,你的推理……很精彩,几乎全中。
吊扇的鱼线,阁楼的磷火,镜子的机关……还有这能弹出毒针的小玩意儿,都是我做的。
柳文松、柳文枫、阿贵,还有……”他瞥了一眼地上柳文柏的尸体,“这个废物,都是我送走的。”
他向前缓缓踏出一步,沾血的手术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冷的光。
韩凯握枪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全身肌肉绷紧,精神高度集中,计算着柳福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可能的攻击角度。
那柄锋利的手术刀,在如此近距离下,威胁绝不亚于子弹!
“为什么?”
韩凯的声音沉冷如铁,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试图打破对方那看似平静实则疯狂的精神状态,“柳家待你不薄。”
“待我不薄?”
柳福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裂帛,压抑了二十年的痛苦和怨毒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扭曲了他原本儒雅的面容!
“韩探长!
你问我为什么?
那你不如问问你自己!
问问你那个高高在上、铁面无私、却瞎了眼睛的法官父亲——韩正清!”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韩凯的心头!
他握枪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
父亲……二十年前那桩轰动沪上、最终导致父亲抑郁而终的“庸医杀人案”……柳福的眼中涌出浑浊的泪水,混合着滔天的恨意,声音因极致的痛苦而嘶哑变形:“林婉清!
我的妻子!
她不是什么柳承安的前妻!
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