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进风衣内袋,那冰凉的触感再次传来,如同镇魂的基石,“通知法医,处理现场。
柳福……送医院严密看守,等他醒了,立即审讯。”
“是!
探长!”
阿杰和小张大声应道,看向韩凯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韩凯转身,走向门口。
脚步踏过染血的地毯,留下清晰的印记。
窗外,阴沉了数日的天空,厚重的云层边缘,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弱的、金色的晨曦。
漫长的、充满鬼影的黑暗,似乎终于走到了尽头。
三天后,晨光熹微。
巡捕房探长办公室内,弥漫着一夜未散的烟草气息,混合着墨水和纸张的微尘味道。
厚重的卷宗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堆积如山,如同一座座沉默的墓碑,铭刻着柳公馆那场血腥复仇的每一个细节。
韩凯靠在高背的皮质座椅里,身体微微后仰,闭着眼睛。
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如同刀刻般的皱纹在眼角和额际显得格外深刻。
左眉骨上那道细长的旧疤,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白色。
三天连轴转的审讯、取证、结案报告……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精力。
门被轻轻推开。
阿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份墨迹未干的报告,脚步放得很轻。
“探长,”阿杰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也透着如释重负,“柳福全撂了。
口供和物证链完全吻合。
技术科那边对发条针筒装置、吊扇鱼线牵引点、阁楼磷火投放装置的复原实验也都成功了。
柳文柏指甲缝里的铁锈微粒,是柳福在布置书房吊扇机关时,扳手刮擦老旧金属管道留下的,微量磁粉残留也和他使用的磁性触发线一致。
案子……可以结了。”
韩凯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布满血丝。
他没有立刻去看报告,目光投向窗外。
清晨的霞光正努力穿透薄雾,给巡捕房冰冷的水泥院墙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色。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低沉沙哑,“按程序走。
所有证据、口供、报告归档,移交检察处。”
“是。”
阿杰将报告轻轻放在韩凯面前最显眼的位置,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柳福他……在病床上一直念着林婉清的名字……还有……他说……他最后悔的是没能亲手杀了柳承安。
柳承安是半年前在国外病死的,逃过了他的报复。”
韩凯沉默着,指腹无意识地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