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
他会怎么想?
震惊?
愤怒?
还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
不重要了。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这座刚刚苏醒的冰冷城市。
车流像细小的甲虫,在高架桥上缓缓移动。
渺小,忙碌,毫无意义。
就像我这一生。
机关算尽,不择手段,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是该结束了。
我脱下那件沾血的外套,换上一件干净的、柔软的羊绒大衣。
然后,我拿起桌上那个小小的、却装着所有身份证明和密钥的U盘,还有那部私人手机,离开了这间象征着权力顶峰的办公室,没有回头。
***冬日的海,是铅灰色的。
厚重的云层低低压在海平线上,风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卷着细碎的盐粒刮在脸上,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
我独自一人,沿着空寂无人的私人码头栈桥,一步一步走向尽头。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海水,翻涌着,呈现出一种幽暗的、近乎墨绿的色泽。
栈桥尽头,只有我,和这片无垠的、冰冷的海。
空气里弥漫着海水的咸腥,还有属于死亡的寂静。
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依旧干干净净。
没有来自他的只言片语。
也好。
我点开加密邮箱,将那份详细记录了所有资产转移路径和密码的最终确认函,设置好定时发送。
收件人:江临。
发送时间:三小时后。
做完这一切,我将那个小小的U盘,用力抛向远方。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噗通一声,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水,瞬间消失不见。
最后的痕迹,也抹去了。
然后,我握着那部冰冷的手机,站到了栈桥最边缘。
脚下的木板因为海水的侵蚀而有些湿滑腐朽。
海风更猛烈了些,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得大衣猎猎作响。
就在我闭上眼,准备纵身跃入那片永恒的冰冷时——“嗡……”掌心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伤了我的视线:江临他……怎么会?
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迟疑,划开了接听键,将手机缓缓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先是一片沉寂。
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和他压抑着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