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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相信宿管林默陈涛

蘑天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午夜惊魂##不要相信宿管冰冷的蓝光刺破宿舍的黑暗,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无情地解剖着林默疲惫的神经。屏幕右下角的数字,01:47,如同刻在墓碑上的时间。赶完那份该死的实验报告,眼球干涩发胀,仿佛被塞进了两把灼热的沙砾。他用力捏了捏鼻梁,指尖触到的不是油腻,而是一层冰凉的薄汗。宿舍里死寂一片,只有对面床铺传来室友陈涛沉重、拉风箱般的鼾声,还有窗外不知疲倦的夏虫嘶鸣,那声音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某种未知生物的窃窃私语。空气闷热粘稠,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即使头顶那台老旧吊扇正徒劳地搅动着气流,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也驱不散这午夜特有的、令人窒息的倦怠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该睡了...

主角:林默陈涛   更新:2025-07-11 06: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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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默陈涛的其他类型小说《不要相信宿管林默陈涛》,由网络作家“蘑天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午夜惊魂##不要相信宿管冰冷的蓝光刺破宿舍的黑暗,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无情地解剖着林默疲惫的神经。屏幕右下角的数字,01:47,如同刻在墓碑上的时间。赶完那份该死的实验报告,眼球干涩发胀,仿佛被塞进了两把灼热的沙砾。他用力捏了捏鼻梁,指尖触到的不是油腻,而是一层冰凉的薄汗。宿舍里死寂一片,只有对面床铺传来室友陈涛沉重、拉风箱般的鼾声,还有窗外不知疲倦的夏虫嘶鸣,那声音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某种未知生物的窃窃私语。空气闷热粘稠,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即使头顶那台老旧吊扇正徒劳地搅动着气流,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也驱不散这午夜特有的、令人窒息的倦怠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该睡了...

《不要相信宿管林默陈涛》精彩片段

1 午夜惊魂## 不要相信宿管冰冷的蓝光刺破宿舍的黑暗,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无情地解剖着林默疲惫的神经。

屏幕右下角的数字,01:47,如同刻在墓碑上的时间。

赶完那份该死的实验报告,眼球干涩发胀,仿佛被塞进了两把灼热的沙砾。

他用力捏了捏鼻梁,指尖触到的不是油腻,而是一层冰凉的薄汗。

宿舍里死寂一片,只有对面床铺传来室友陈涛沉重、拉风箱般的鼾声,还有窗外不知疲倦的夏虫嘶鸣,那声音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某种未知生物的窃窃私语。

空气闷热粘稠,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即使头顶那台老旧吊扇正徒劳地搅动着气流,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也驱不散这午夜特有的、令人窒息的倦怠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该睡了。

鼠标指针颤巍巍地移向屏幕角落的邮箱图标,准备例行公事般地清理掉那些堆积如山的课程通知、社团广告和二手群里的垃圾信息。

就在这时——“叮咚!”

一声清脆到近乎刺耳的提示音猛地撕裂了寂静!

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扎穿了林默混沌的睡意,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心脏毫无预兆地往下一沉,仿佛坠入冰窟。

他下意识地看向陈涛的床铺——鼾声依旧,毫无变化。

不是他的电脑。

2 血色邮件他猛地扭头,目光死死锁在自己亮着的屏幕上。

右下角,一个鲜红得如同刚刚凝固的血液的邮件图标,正疯狂地闪烁、跳动!

像一颗濒死的心脏在做最后的挣扎。

每一次闪烁,都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急促感,那红光映在他惨白的脸上,如同不祥的预兆。

发件人栏,赫然显示着:[管理员]。

林默的指尖悬停在冰冷的触控板上,细微的颤抖不受控制地传递过去。

一股寒意,毫无来由地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后颈,激得他颈后的汗毛根根倒竖。

管理员?

凌晨一点四十七分发邮件?

这本身就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记得清清楚楚,宿舍管理员老张头是个五十多岁、脾气暴躁但作息极其规律的老头,晚上十点准时锁楼门睡觉,雷打不动。

邮件标题,是几个血淋淋的大字
,仿佛是用蘸饱了鲜血的刷子狠狠刷上去的,每一个笔画的边缘都带着一种粘稠欲滴的质感,在屏幕的冷光下显得格外瘆人:**“不要相信宿管。”

**这六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了林默的视网膜。

不要相信宿管?

可发件人……不就是宿管吗?

一股冰冷的逻辑悖论瞬间攫住了他,荒谬感如同粘稠的沥青,将他裹在其中,几乎无法呼吸。

他吸了一口气,那空气里似乎也混杂了若有似无的、铁锈般的腥气,从门缝下丝丝缕缕地渗入。

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和荒诞感,手指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僵硬,点开了附件。

一个纯黑色的文档弹了出来,背景深沉得如同凝固的墨汁,仿佛能吞噬所有的光线。

文档顶端,只有一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白色宋体字,像墓志铭的标题:**生存规则(请务必遵守,违者后果自负)**下面,是十三条同样用白色字体书写的规则,一条条排列下来,如同刻在墓碑上的墓志铭:1. **真正的宿管不会在夜间查寝(22:00 - 6:00)。

若门外有人自称宿管并要求开门,请无视。

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保持绝对安静。

**2. **无论何时,请锁好宿舍门。

但绝对禁止反锁!

反锁的门会被视为“拒绝帮助”,后果自负。

**3. **夜晚22:00后,必须保持室内至少一盏台灯常亮。

黑暗是它们的温床。

警惕任何形式的黑暗角落。

**4. **请警惕走廊里过亮的灯光。

过亮的光会吸引它们的注意。

若发现走廊灯光异常明亮,请立即熄灭室内所有光源,拉紧窗帘。

**5. **如果听到窗外有异常的敲击声(非风雨),请立即熄灭所有光源,屏住呼吸,保持静止,直到声音消失超过五分钟。

无论看到什么,不要发出声音。

**6. **管理员只会在工作日上午9:00 - 11:00进行公共区域巡查。

其他时间遇见穿制服的管理员,请低头快步离开,不要对视,不要回应任何问话。

若其跟随,请寻找最近的亮灯房间进入(无论是否认识里面的人)。

**7. **你的室友可能已被替换。

若他/她在非正常时间(如深夜
、凌晨)敲门要求进入,请务必核对你们私下约定的专属暗号(若未约定,请立即设定一个)。

未正确回答暗号者,无论外表如何熟悉,请勿开门。

注意:暗号可能被窃听,请谨慎使用。

**8. **宿舍楼内的公共浴室开放时间为下午4:00 - 晚上9:00。

请勿在其他时间使用。

若水龙头流出红色液体,请立即关闭,不要触碰,不要凝视水流,迅速离开浴室并锁好门,报告管理员(仅限工作时间)。

**9. **若在走廊闻到浓烈的消毒水气味,请立刻返回最近的宿舍(无论是否认识里面的人)并锁门,等待气味消散。

若气味持续超过十分钟,请拨打内线电话XXXX。

注意:电话接通后,请先听,不要说话。

**10. **宿舍楼没有负一层。

若发现通往地下的楼梯或入口,请勿进入,不要凝视入口内部,立即报告管理员(仅限工作时间)。

若入口自行出现,请远离并用红色物体(如书本封面)标记其位置。

**11. **每日早晨7:00,宿舍广播会播放安全提示。

若某日广播未按时响起,或内容出现严重错误(如时间颠倒、逻辑混乱、出现无法识别的语言),请所有学生留在各自宿舍内,锁好门,熄灭所有非必要光源,等待进一步通知(广播恢复正常或管理员敲门告知)。

**12. **如遇无法解决的紧急情况,可拨打宿舍楼总务处内线电话:XXXX。

注意:电话可能占线或无人接听,请保持耐心。

接通后,清晰说明情况,但不要透露你的具体门牌号。

**13. **请熟读并理解《学生宿舍管理条例》第三章第四条。

它是你最后的保障。

**3 规则陷阱林默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在一条条冰冷怪诞的规则上快速扫过,寒意顺着脊椎一路向下蔓延。

锁门却不能反锁?

开灯却又警告灯光过亮会引来东西?

室友可能被替换?

他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对面床上沉睡的陈涛,那张熟悉的脸在昏暗的台灯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甚至……有些陌生。

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如同藤蔓,一点点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这些规则……它们本身就是互相撕咬、充
满陷阱的怪物!

他的视线最终死死钉在了第一条上:“真正的宿管不会在夜间查寝。”

又跳回第七条关于“被替换的室友”和核对暗号的部分。

这感觉,就像有人把一堆断裂的、边缘锋利的拼图强行塞进他脑子里,每一块都在试图割伤他。

“笃、笃、笃。”

三声清晰、平稳的敲门声,如同冰锥般刺穿了宿舍门外死一般的沉寂。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仿佛直接敲打在林默紧绷的神经末梢上,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如铁,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手脚冰凉得失去知觉。

门外,一个中年男人低沉、平板、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冰冷的机械合成音,每一个字都精准地透过薄薄的门板,钻进林默的耳朵,带着一种非人的质感:“查寝。

开门。”

查寝!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疯狂地撞击着肋骨。

他猛地扭头,惊恐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自己屏幕上那封依然亮着的邮件,血红的标题“不要相信宿管”像狞笑的鬼脸。

规则第一条,白纸黑字,冷得像冰:**真正的宿管不会在夜间查寝(22:00 - 6:00)。

**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七分!

门外那个声音,在自称宿管查寝!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他牙齿都开始微微打颤。

他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身体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动作迅捷却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人。

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唔……” 对面床铺的陈涛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惊扰,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鼾声停顿了一下,翻了个身,脸转向墙壁,又沉沉睡去。

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陈涛的后背,生怕他醒过来。

室友沉睡的背影此刻带来一种莫名的、微弱的安心感,但随即又被更大的恐惧淹没——规则第七条,“你的室友可能已被替换”。

他不敢再想,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到门边。

宿舍是老式的木头门,门板很薄,中间偏上的位置嵌着一只小小的、浑浊的猫眼。

他背脊紧紧抵住冰冷的门板,心脏
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疼。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响亮。

门外,一片死寂。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仿佛刚才那三声敲门和冰冷的命令只是他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

幻觉吗?

那声音冰冷的质感,现在还残留在他耳膜上。

他强迫自己弯下腰,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右眼一点点凑近那只小小的猫眼。

猫眼的视野狭窄、扭曲,带着特有的鱼眼变形。

浑浊的镜片后面,是走廊的景象。

惨白的、过亮的顶灯灯光填满了猫眼的视野。

那光刺得他眼睛生疼,规则第四条的文字瞬间在脑海里闪现:“请警惕走廊里过亮的灯光。

过亮的光会吸引它们的注意。”

这光太亮了,亮得不正常,像手术室的无影灯,将走廊的每一粒尘埃都照得纤毫毕现,却反而透出一种令人心慌的空旷和死寂。

就在这片刺眼的白光中,一个身影静静地矗立在门外。

笔挺的、深蓝色的管理员制服,肩章和纽扣在过强的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如同金属铠甲。

一个男人。

他站得笔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脸孔微微低垂着,大部分隐没在制服帽檐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只能看到一个紧绷的下颌线条,和一小片异常苍白、毫无血色的皮肤,那皮肤光滑得如同……蜡像。

他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纹丝不动。

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却透着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

林默的血液几乎要凝固。

规则第一条在脑中疯狂尖啸:夜间查寝是假的!

门外的东西是假的!

无视它!

就在这时,那个低垂着头的身影,动了。

不是大幅度的动作。

他只是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抬起了头。

林默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猫眼扭曲的视野里,那张抬起的脸……没有五官!

本该是眼睛、鼻子、嘴巴的地方,只有一片平滑的、如同劣质橡胶般的惨白皮肤!

那“脸”正对着猫眼,仿佛隔着门板,精准地“凝视”着他!

一种被非人存在锁定的恐怖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于本能的巨大恐惧如同冰
水,瞬间淹没了林默的头顶。

他猛地向后弹开,背脊重重撞在门后的铁质床架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钻心的疼痛从脊椎传来,他却浑然不觉。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粝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唔……林默?

大半夜的……搞什么鬼?”

陈涛终于被这连续的噪音彻底惊醒,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不耐烦,含糊地嘟囔着,睡眼惺忪地撑起上半身,迷茫地望向门边,“谁敲门啊?”

林默背靠着冰冷的铁床架,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单薄的T恤,粘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惊恐的目光死死锁在宿舍门上,仿佛那薄薄的门板随时会被外面的东西撕碎。

听到陈涛的声音,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转过头,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嘶哑得不成样子:4 暗号危机“陈涛!

暗号!

快……快说暗号!”

“啊?”

陈涛彻底懵了,睡意被林默脸上那活见鬼般的表情吓得无影无踪。

他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和莫名其妙,“暗号?

什么暗号?

林默你他妈睡懵了吧?

做噩梦了?”

他掀开被子,一只脚踩在冰凉的梯子上就要下来,“是不是喝多了?

外面到底谁啊?”

“别下来!”

林默几乎是尖叫出声,声音尖锐得划破了空气。

他指着门,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门外……门外有东西!

不是宿管!

规则……规则说你可能被替换了!

快说暗号!

不然别过来!”

他想起了规则第七条的后半句警告——暗号可能被窃听!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陈涛的动作僵在了梯子上,半只脚悬空,脸上的表情从茫然迅速转为惊愕,最后定格为一种被冒犯的恼怒:“林默!

你他妈有病吧!

什么替换?

什么狗屁规则?

老子打游戏到一点才睡,困得要死,谁有功夫跟你玩间谍游戏!

我看你是看恐怖片看傻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彻底失去了耐心,冲着门口方向提高了嗓门,“外面谁啊?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门外的死寂,被陈涛的喊声打破了。

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脚步声,没有解释。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沉重地压在门板上,压得林默几乎喘不
过气。

猫眼里那片过亮的光依旧惨白,那个无面的身影似乎……离门更近了一点?

陈涛的怒火似乎被这沉默点燃了,他骂骂咧咧地就要从梯子上完全下来:“妈的,哑巴了?

装神弄鬼!

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孙子……等等!”

林默的声音带着一种绝望的尖锐,他猛地想起了规则第七条的后半句——若未约定,请立即设定一个!

“快!

现在约定!

就现在!

你说上半句,我对下半句!

快啊!”

他的大脑在恐惧中疯狂运转,试图抓住一个能验证的东西,“……天王盖地虎?”

他下意识喊出了他们以前打游戏时随口胡诌的梗。

<陈涛被他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彻底弄懵了,站在梯子上,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又气又无奈:“天王盖地虎?

林默,你他妈真疯了?

宝塔镇河妖?

行了吧!

满意了吧!

够不够傻逼!”

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显然觉得林默的行为荒谬绝伦。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对上了!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松懈感瞬间冲垮了林默紧绷的神经,他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冰凉一片。

他大口地喘着气,看向陈涛的目光充满了歉意和后怕:“对……对不起,陈涛,我……我收到个邮件,太邪门了……我以为……”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陈涛脸上的表情,变了。

刚才的恼怒和看傻子的神情,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僵硬、平板,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仿佛是用刻刀在他苍白的脸上硬生生凿出来的。

眼神里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空洞的、深不见底的漆黑,直勾勾地“钉”在林默脸上,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那笑容,让林默刚刚落回胸腔的心脏,再次被一只冰手狠狠攫住,提到了喉咙口。

“哦?

邮件?”

陈涛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语调却变得异常平直、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摩擦感,“什么邮件啊,林默?

给我……看看?”

他一边用这种毫无起伏的腔调说着,一边动作僵硬地、一格一格地,从梯子上
爬了下来。

双脚落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他没有走向自己的桌子,也没有再看向门口,而是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一步一步,朝着林默……或者说,朝着林默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僵硬地挪动过来。

他的关节似乎不太灵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轻微的、令人牙酸的滞涩感。

他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林默的脸。

那漆黑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某种粘稠冰冷的东西在缓缓蠕动。

“不……不要过来!”

林默的恐惧瞬间攀升到了顶点,刚刚放下的心再次被撕得粉碎。

他猛地后退,脊背再次撞到冰冷的铁床架,退无可退。

他指着陈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不是陈涛!

你回答暗号了!

但……但你的脸……你的样子!”

他想起了规则第七条的关键:**“无论外表如何熟悉”**!

外表熟悉,但内在已经完全不对了!

“脸?”

假陈涛的嘴角咧得更开了,那个笑容几乎要撕裂他的脸颊,露出里面非人的东西。

他的脚步没有停,继续逼近,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关节反向扭曲的角度抬起,枯瘦、苍白的手指直直指向林默的电脑屏幕,“邮件……给我看……现在……” 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比之前在走廊里闻到的更加刺鼻、更加粘稠,带着一种……腐败的甜腥?

像停尸间里混合了廉价香精的味道。

就在这时——“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

依旧是三下,节奏、力度,和刚才一模一样!

冰冷、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门外,那个毫无感情的、如同电子合成般的声音,再次穿透门板:“查寝。

开门。”

林默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他惊恐的目光在步步逼近的假陈涛和那扇薄薄的、仿佛随时会被敲碎的门板之间疯狂游移。

一个在门里,笑容诡异,步步紧逼,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一个在门外,没有面孔,冰冷催促,带来破门的威胁。

规则第一条和第七条,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互相撕咬。

门外的是假的宿管!

可门里这个……这个能对上暗号却绝对不是陈涛的东西,又是什么?




他该怎么办?

开门?

面对那个没有脸的“宿管”?

还是留在这里,面对这个正在逼近的、笑容越来越大的“室友”?

无论选择哪一个,似乎都是死路!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背靠着冰冷的铁床架,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筛糠般抖动着,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磕碰,发出“咯咯”的轻响。

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视野一片模糊。

混乱矛盾的规则碎片在脑中疯狂搅动:锁门!

不能反锁!

开灯!

警惕灯光!

公共浴室!

红色液体……报告管理员?

工作时间?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总务处电话!

规则第十二条!

内线XXXX!

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他几乎是凭着本能,身体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猛地向侧面一扑!

目标不是门,也不是步步紧逼的假陈涛,而是自己书桌上那个老旧的、布满划痕的固定电话座机!

假陈涛僵硬的动作似乎顿了一瞬,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珠随着林默的动作极其缓慢地转动,如同生锈的轴承。

门外的砸门声更加急促、狂暴,如同密集的冰雹砸落。

“嘭!

嘭!

嘭!

开门!”

林默扑到桌边,冰冷的塑料电话外壳硌得他生疼。

他一把抓起沉重的听筒,手指因为剧烈的颤抖,几乎无法准确地按在那些小小的圆形按键上。

总务处内线号码!

规则第十二条!

XXXX!

那四个数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印在他的脑海里。

规则第九条补充:电话接通后,请先听,不要说话!

他哆嗦着,用尽全身力气,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了下去。

每一个按键发出的“嘟”声,在狂暴的砸门声和身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中,都显得无比微弱,如同垂死的呻吟。

“嘟……嘟……嘟……”听筒里传来单调、漫长的忙音。

每一声“嘟”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快接!

快接啊!

他绝望地祈祷着。

“邮件……要看……” 假陈涛那平板、毫无起伏的声音在身后极近的地方响起。

一股冰冷的气息,带着浓烈的消毒水和腐败甜腥味,喷在林默的后颈上。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僵硬的身体散发出的寒意,正透过薄薄的T恤渗入他的皮肤。

那只枯瘦的手,离他的肩膀只有
几厘米!

他不敢回头!

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限,冷汗如浆。

“嘟……嘟……咔哒。”

忙音,突兀地中断了!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通了?!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把耳朵紧紧贴在听筒上。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并非预想中总务处值班人员的声音。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粘稠的、仿佛无数气泡在浓稠泥浆中破裂的声响。

“咕噜……咕噜噜……”像是溺水者在深潭底部的最后挣扎,又像是什么巨大而湿滑的器官在缓慢地蠕动、挤压。

声音低沉、粘腻,透过听筒的薄膜,清晰地、带着电流杂音,钻进林默的耳道深处,带来一种生理性的恶心和恐惧。

紧接着,这令人作呕的粘稠声响中,极其突兀地,夹杂进了一个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仿佛被什么东西捂住口鼻的女声抽泣:“呜……呜呜……跑……快跑……别信……电话……是陷阱……它们在……”那声音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细若游丝,却又清晰地烙印在听觉神经上,如同濒死者的呓语。

“滋啦——!”

一声尖锐到极致的电流爆音猛地炸响!

如同烧红的钢针刺穿了耳膜!

“啊!”

林默惨叫一声,剧痛从耳朵直冲大脑,手一松,沉重的听筒“哐当”一声砸落在桌面上,又弹跳了一下,连着电话线垂挂下来,在半空中微微晃荡。

听筒垂落处,那小小的出音孔里,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正如同一条蜿蜒的小蛇,缓缓地、一滴滴地渗出,滴落在桌面上积起的一小滩水渍里。

那水渍,迅速被染成一片污浊的、令人心悸的暗红。

浓烈的消毒水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浓郁得令人窒息。

规则第八条:若水龙头流出红色液体……报告管理员……可现在……电话听筒里……流出了血!

电话是陷阱!

那女声的警告是真的!

林默的大脑一片空白,被那声电流爆音、女声的警告和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懵,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尖锐的耳鸣。

规则第十二条,所谓的“紧急求助”,竟然是一条通向更恐怖深渊的通道!

“邮件。”

假陈涛那平板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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