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我没忘!”
他低吼,声音里压抑着崩溃“老鬼,你不懂!
我好像……找到我真正该报复谁了。”
他喘着粗气,声音抖得厉害。
“我想报复的,是那个让她这么孤独的世界!”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
我们手腕上的定位器,突然同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不是坐标,不是追踪信号。
是“幽灵”发来的一条信息,只有一个音频文件。
我犹豫了一秒,小子已经面无表情地点开了它。
一阵清晰的婴儿啼哭声,从终端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是一个医生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宣判。
“先天性双性人,发育畸形,子宫必须切除,否则有生命危险。”
轰的一声。
我感觉自己的电子脑都宕机了。
我猛地看向小子,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那是一种死人才有的灰败。
也就在这一刻。
房间里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啊——!”
我俩像被电击了一样冲进房间,只见“她”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冷汗浸湿了头发,身下已经漫开了一片水渍。
羊水破了5手术室外,惨白的灯光把我的金属脸壳照得像一块刚从坟里刨出来的墓碑。
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刺鼻,跟我当年醒来的那家地下诊所一模一样。
小子就靠在我旁边的墙上,一动不动,像一尊随时会碎裂的雕像。
就在刚才,我们把她送进抢救室的瞬间我亲眼看见他的身影扭曲、闪烁,像个信号不良的全息影像然后凭空消失了零点几秒。
时空这玩意儿,就像一盘乱七八糟的磁带当“因”和“果”在同一个地方撞上,总会出问题的终于,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没什么表情。
“孩子保住了,很健康。”
医生接下来的话,像一盆液氮,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但产妇……情况很复杂。”
医生看着手里的报告,用一种宣读判决书的语气说“难产引起大出血,我们检查发现她是先天性双性人,子宫发育畸形。
为了保住她的命,我们只能……切除了她的子宫。”
医生顿了顿,补了一句:“以后,她的生理特征会更趋向于男性。”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那不是震惊,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