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摇摇头,试图解释:“老师,不是钱的问题。
我……”话没说完,又被一阵更轻、更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门外站着陈晚宜,我的同桌,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痕。
她怯生生地看了看屋里的妈妈和王老师,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
“林深……”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细弱蚊蝇。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
我……我报的是京城外国语……”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眼泪又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妈妈和王老师的目光困惑、猜测、还有一丝了然。
“不是因为你,晚宜。”
我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异常清晰,甚至有些空洞。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解锁,点开那个加密的音频文件。
按下播放键。
那是一个略显苍老、带着点居高临下腔调的男声,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刺耳:“……小郑啊,这篇稿子,核心数据那块,你再看看。
波动太明显,不够‘漂亮’……对,‘润色’一下,懂我意思吧?
让它……嗯,更符合预期。
顶刊那边盯着呢,时间紧。”
录音很短,只有十几秒。
那个“润色”的尾音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黏腻感,像滴落的油污。
“谁……”王老师的声音有些干涩,“这是……谁的声音?”
我没有立刻回答。
转身,走向客厅角落那个旧书柜。
踮起脚,手指掠过一排排书脊,在最顶层,摸到了那个触感粗糙的牛皮笔记本。
厚厚的本子,边角磨损得厉害,封面没有任何字迹,只有岁月留下的深色印记。
我把它拿下来,很沉。
走回他们面前,轻轻拂去封面上薄薄的灰尘。
“我爸留下的。”
我翻开封面,扉页上是父亲遒劲有力的钢笔字迹——**“求真存实,虽艰必往”**。
再往后翻,密密麻麻全是字,间或贴着剪报、打印的论文片段,还有他苍劲的批注和沉重的问号。
纸页哗哗作响。
我翻到中间一页,动作停住。
那里夹着一张泛黄的剪报,标题触目惊心:《知名学者涉嫌学术不端疑云再起》。
报道旁边,父亲用红笔重重地圈出了一个名字——郑明远。
正是刚才录音里那个要求“润色”数据的声音的主人,京大的郑明远教授。
在报道下方的空白处,父亲用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