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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加尔湖畔的月亮露娜月亮无删减+无广告

树篱迷宫的主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前言先解释下题目吧:我的女朋友—露娜,露娜在俄语里是月亮的意思,所以题目是贝加尔湖畔的月亮。先介绍下我自己,我叫郭平凡。和我的名字一样,我也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我出生在东北的一个小县城里,父母打了半辈子工,在我高中的时候开了个花店,生意嘛,还算过得去。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本来都计划好了,安安稳稳的读个大学,毕业了回家接手花店,然后相亲结婚生子一辈子就过个一眼能看到头的日子。来俄罗斯算是有点阴差阳错:因为高考分数比较尴尬,再努力也够不着好一点的211大学,一般的211大学还没有大家眼里好专业,有好专业的普通本科还给人一种白考这些分了的感觉。当时是可给我爸妈愁坏了,然后他俩就听朋友的找了个帮着报名的老师,结果在老师的办公室看到了一...

主角:露娜月亮   更新:2025-07-11 0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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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露娜月亮的其他类型小说《贝加尔湖畔的月亮露娜月亮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树篱迷宫的主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前言先解释下题目吧:我的女朋友—露娜,露娜在俄语里是月亮的意思,所以题目是贝加尔湖畔的月亮。先介绍下我自己,我叫郭平凡。和我的名字一样,我也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我出生在东北的一个小县城里,父母打了半辈子工,在我高中的时候开了个花店,生意嘛,还算过得去。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本来都计划好了,安安稳稳的读个大学,毕业了回家接手花店,然后相亲结婚生子一辈子就过个一眼能看到头的日子。来俄罗斯算是有点阴差阳错:因为高考分数比较尴尬,再努力也够不着好一点的211大学,一般的211大学还没有大家眼里好专业,有好专业的普通本科还给人一种白考这些分了的感觉。当时是可给我爸妈愁坏了,然后他俩就听朋友的找了个帮着报名的老师,结果在老师的办公室看到了一...

《贝加尔湖畔的月亮露娜月亮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一、前言先解释下题目吧:我的女朋友—露娜,露娜在俄语里是月亮的意思,所以题目是贝加尔湖畔的月亮。

先介绍下我自己,我叫郭平凡。

和我的名字一样,我也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

我出生在东北的一个小县城里,父母打了半辈子工,在我高中的时候开了个花店,生意嘛,还算过得去。

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本来都计划好了,安安稳稳的读个大学,毕业了回家接手花店,然后相亲结婚生子一辈子就过个一眼能看到头的日子。

来俄罗斯算是有点阴差阳错:因为高考分数比较尴尬,再努力也够不着好一点的211大学,一般的211大学还没有大家眼里好专业,有好专业的普通本科还给人一种白考这些分了的感觉。

当时是可给我爸妈愁坏了,然后他俩就听朋友的找了个帮着报名的老师,结果在老师的办公室看到了一张印着《莫斯科大学—俄罗斯顶尖学府,世界排名前一百…》的宣传单。

我爸一拍大腿:“苏联行啊,这还能学数学,苏联的数学可是世界顶尖的。”

于是我便开启了:“乌拉!!”

“伏特加”还有“一个单词有108种变法”的6年留学生涯。

在莫斯科的日子过的真的是有点惨,那个时候是会在学校到宿舍的路上迷路导致露宿街头,会在阿尔巴特街被黑心的套娃小贩狠狠的宰一笔,会在红场被“老毛子”叫дурак(音译:杜拉克,傻子的意思)还傻乎乎的笑;也试过用我仅会的几个俄语单词和宿管阿姨交谈,就只为了能在宿舍和室友炒点家乡菜吃(因为俄罗斯每个房间里都有烟雾报警器,炒菜有油烟会报警)。

我以为这辈子最大的挑战就是能融汇贯通俄语6个格的用法,能学会“一个单词能变108次”。

直到认识了我的女朋友—露娜,露娜在俄语里是月亮的意思,第一眼见她我真的感觉她就像月亮一样皎洁、美丽。

她也是莫斯科大学的学生,标准的斯拉夫人长相,白皙的皮肤,金发碧眼,鼻梁高高的,笑起来很甜。

这可能就是一见钟情吧,让我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人鼓足勇气满脸尴尬的去搭讪要联系方式,结果换来的就是—礼貌的拒绝,然后......我就落荒
而逃了。

可如今,我是她口中那个——把俄语用公式方法来说的笨蛋男友,是她的外婆常跟邻居奶奶提起的那个做饭和变魔术一样的男孩儿,也是她妈妈眼里最喜欢的女婿。

我们一起在摩尔曼斯克追过极光,一起看过贝加尔湖的蓝冰奇观。

也吵过架—在我们曾经的家里说着伤害彼此的话。

我也曾亲耳听到她妈妈在电话那边哭着说:“西伯利亚离中国太远了…亲爱的,你真的想明白了吗?”

有很多同学、朋友说我们俩是“生活中的现实主义,爱情里的理想主义”。

或许是吧,但是我只知道,我和露娜,两个来自不同国家的普通家庭的孩子,像生物中的共生关系,根系缠绕,在每个寒冷的冬季可以温暖彼此。

二、相识相知我们的故事开始于一次地铁上的再次邂逅。

自从那次晚会上她礼貌的“婉拒”了我的搭讪之后,我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直到这次邂逅。

莫斯科的地铁站真的充满着艺术气息,每次来到这里我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于是我又拿出了我的相机开始拍照纪念,生怕仅用我的大脑装不下这么美的艺术,几分钟之后,我一脸兴奋的坐在了候车区的椅子上,开始慢慢欣赏自己拍的“美照”。

突然,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相机里我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我连忙起身寻找。

在候车区的灯光下,一个女孩倚靠在墙边,一条紧身牛仔裤勾勒出她完美的腿型,套着一件看上去已经洗到有些脱色的黑色卫衣,她低着头看着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疲惫和憔悴像层薄薄的灰,覆盖在她白皙的脸上——是露娜。

我的心脏像被飞驰而来的地铁撞了一下,突然停跳,又在下一个瞬间疯狂跳动。

搭讪那晚的记忆在脑中飘过——她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嘴里却说着:“不好意思,我们还不太熟悉,我不想给你我的联系方式。”

这一幕就像刚刚发生过,尴尬的我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来,我下意识地想把自己藏起来不让她看到。

但是我的眼神却很诚实,一直无法从那张让我看着就脸红的脸上挪开。

而她现在这种疲惫和脆弱,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可能是怜惜吧。

在这一刻,我看到
的不是美丽的女神,而是一个被生活压到喘不过气的女孩。

地铁轰鸣着驶入站台,突然到来的声音和灯光像是刺破了我心中的什么东西,又像是在催促我要我去勇敢的做些什么。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虽然那种尴尬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但是另一种更强烈的冲动压了过去——是想弥补上次鲁莽的搭讪结果落荒而逃可能带给她的困扰,是想对满脸满身疲惫的她说一句“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的期待。

我感觉到我紧张的浑身都在发抖。

当地铁刹车声响起的时候,人群开始涌动,我奋力的拨开前面壮硕的俄罗斯大哥,挣扎着挤到了她的身边。

刚上车想找个扶手的她忽然被人挡了一下,她皱了皱眉,微微抬眼。

四目相对。

那双湛蓝的眼睛里仿佛有惊讶,有疑惑,随后变得清明——她认出我来了。

我几乎是抢着开了口,带着生硬口音的俄语,很急切但是很清晰:“你好,露娜,我叫郭平凡,希望你不要介意在那次晚会上打扰了你,真的很抱歉,那是一个鲁莽的时刻......”我看到她的嘴角轻轻的上扬,笑容却又在下一秒消失不见,眼底的防备也少了一些。

“但是今天看到你,看起来依然很美,但是感觉你好像有一些累。”

我又补充了一句,就像是想让她赶紧别再去想那天晚上的尴尬场面。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她那双湛蓝的眼睛注视着我。

很长一段沉默之后,我差点就因为自己的再次冲动尴尬到找个地缝钻的时候,她突然开口:“是吗?”

声音很轻,有些沙哑。

她看了一眼我紧张到攥的有些发白的手指,又抬眼看了看我红到不行的脸,轻声的念了一遍我的名字:“郭平凡....”,像是在仔细的辨别是哪几个音,然后缓缓地点头,“没关系,谁都会有那种时候。”

她的语气十分平淡,就像是用手轻轻的抚平我紧绷的那根弦。

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疲惫,但是眼神似乎多了几分放松。

她没有再继续说话了,只是抬眼望着窗外黝黑的隧道。

“也许你一会儿有空吗,我是说,我想请你喝杯咖啡来表示歉意。”

我鼓足勇气开口邀请到,她转头看向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又一
次为我的冲动邀请后悔了,在我刚想开口说没时间就下次的时候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霎时,我的心里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

冷风被咖啡店厚重的大门挡在外面,店内充满着咖啡豆和牛奶的香气。

“坐吧,露娜。”

我指着窗边的一个座位,“你想要点什么?”

我努力的多说话,为了不让尴尬的气氛再次蔓延。

她点了点头,把包放在空椅子上。

“谢谢,那我要一杯美式...还是...热可可?”

她可能有些选择恐惧症,拿着菜单翻了几遍,最后目光投向我:“你觉得美式好喝吗?”

这个问题带着点轻松诙谐的味道,我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打破尴尬的小问题。

嘴角露出了微笑,略带幽默的回答到:“只有加了奶和双份糖的美式才好喝。

不然就像我的分子生物学成绩一样糟糕。

不过加完奶和糖的美式就变成拿铁了。”

听到我的回答后她眼神里多出了一抹笑意,“那好,我决定了,就要一杯热可可吧。”

说完她像是又想起了我的回答,嘴角微微上扬,挂着微笑。

很快,我端着两杯饮品走了回来,空气之中弥漫着热可可的香甜。

“你的中文说的很好...在哪学的?”

我好奇的问。

“在中餐厅打工的时候学的。”

露娜用勺子轻轻的搅着杯子里的热可可,“后来在旅游公司做过一段时间的导游助理,带中国游客又学了一些。”

她的语气很平和,但是我从中听出了一些不轻松。

“你是学旅游专业的吗?

所以在旅游公司实习?”

我问道。

“不,我是医学专业的。”

露娜眼里掠过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忧伤。

“那我们算是同行了,我本科选学的是生物医学专业,可能未来也会成为医生,但是成为兽医也是有可能的。”

我打趣道。

这句略带自嘲的话终于让露娜轻轻笑出声来,就像她面前的热可可表面的奶油终于融化开来。

“那祝你能成为一个好的兽医。”

她开玩笑道,但是突然像是感觉不太好,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开玩笑的。”

我笑着说:“我知道,没关系的,我喜欢这种玩笑。”

地铁上那种尴尬的氛围逐渐消散。

“谢谢你的咖啡。

还有,谢谢你这次没有逃走。”

后半句带着俏皮,也有肯定,肯定我
这次的进步和诚意。

“我不会再是那天晚上鲁莽的男孩了。”

我坚定的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很真诚。

露娜没说话,只是慢慢的喝着面前的热可可,过了许久,她才抬起眼眸,注视着我:“我叫露娜·丹尼洛娃,这是我的全名。”

咖啡店里的嘈杂声似乎越来越远了,在那个瞬间我只能听到她的名字,心中充满着紧张的情绪,我定了定神,用裤子擦去手心的汗,伸出右手,带着微笑说到:“郭平凡,俄语名字是列夫,很高兴认识你,或者说...重新认识你。”

她的手比想象中的更柔软,带着一丝凉意。

慢慢的我们聊的越来越多,从专业聊到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她也很奇怪我一个男孩竟然知道这么多八卦。

“也许这次,你愿意给我你的联系方式了吗?”我忐忑的问道。

“也许吧,你可以给我你的号码。”

突然的话语让我的内心充满了激动,我甚至在她的手机上输入了我的中国号码,她看着激动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我,眼中最后的疲惫也被笑意所代替了。

三、第一次“约会”半个月后,莫斯科的冬天来得又快又凶,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打在人脸上疼的要死,不到六点,天就已经黑了下来。

合上让我头痛欲裂的分子生物学教材,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图书馆的暖气很足,闷得我心发慌,我刚想着穿外套去街上抽根烟,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一个我一眼就能认出是谁的头像——一杯奶油已经融化的热可可:“你好,郭平凡,......这周六国家大剧场有一场画展,也许你想去看看吗?

我觉得你应该很感兴趣。”

一瞬间,我仿佛被闪电击中,愣在原地,心脏一直怦怦跳个不停,那天在咖啡店的那句“也许吧”在这句简洁的邀请下变成了一把钥匙,一把打开我心门的钥匙。

我强压着激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回复变得自然一些:“你好,露娜,谢谢你分享给我这个消息,听起来一定很有趣,如果我能去看看就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见?”

回复之后,我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等待着,生怕她只是一时兴起,突然反悔,十几秒后,屏幕再次亮起:“我们周六中午12点在大学门口碰面,然后
我们去看演出。”

“好的!”

我几乎是秒回,又感觉回复的太少,立马又补充了一句:“那我们就约好了,周六中午见。”

我兴奋得恨不得跳起来,连刚刚想出门抽烟都忘记了,头痛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莫斯科国家大剧院——有着两百多年的历史的古典主义建筑,粗壮的立柱透出沉甸甸的历史感。

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国家大剧院门口,寒风裹挟着雪粒像刀一样刮着我的脸颊,我在剧院门口来回踱步,哈出的白气迅速消散,内心的紧张不比搭讪那晚少,但是本质上却有不同——不再是对于未知的恐惧,而是期待能与她并肩前行的好奇与忐忑。

12点整,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向我走来,露娜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毛呢大衣,米白色的围巾,满头的金发随风飘荡,寒冷的天气让她的脸颊和鼻尖染上红晕,眼神却格外清明,当看到我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走吧,我们进去?”

“当然可以。”

画展很大,布置在最大的主厅里。

灯光明亮,墙壁上悬挂着很多前苏联名家的著作,旁边则俄文和中文的双语简介牌并立在旁。

讲解员一直在讲解着画作的灵感与意义,而我的注意力几乎都在露娜身上。

她看画的时候特别专注,那份作为晚会主持人的从容此时变成了深沉的欣赏和研究态度,同样金色的眉毛时而蹙起时而舒展。

在一幅画作前她突然驻足,画面上色彩鲜明、红黄蓝三原色相互挤压碰撞。

“真不可思议...”她喃喃低语,像是说给自己的,也像是说给画听的。

我被她的专注吸引,走近一步,看着眼前的画作说道:“这幅画不是那种和谐的感觉,而是通过对抗诞生的充满斗争的感觉。”

我讲俄语时用词有些笨拙,但是露娜却是听的认真,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我,仿佛在品味着我的点评话语,然后转头看了看画作,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点评的很有深度。”

我们就这样在画作间漫步、点评,有时又有默契的一同微笑。

展览结束时已经将近下午2点了。

“想喝茶吗?

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有很好喝的中国龙井茶。”

露娜用很标准的发音说出了“龙井茶”这个词。

我十分惊讶的看着她:“
你知道龙井茶?”

露娜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不是所有的俄罗斯人就只知道英国红茶的。”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走吧,让我带你喝中国茶,我在一本书中看到过,有些中国画家喜欢在异乡采风时泡一些家乡的茶来解乡愁。”

我们对坐在茶桌两端,话题不再局限于画作,茶馆蒸腾的茶香中,我谈起自己初到莫斯科市如何试图用一罐正山小种复刻出父亲曾经泡出的味道,结果泡出来苦涩到不行的尴尬。

露娜则分享起她在学校当助教时拿错了教授要演讲用的材料被骂哭的经历。

那些内心深处的脆弱和苦涩,此时在彼此面前不需隐藏。。走出茶馆,夕阳西下,露娜要去打工的中餐馆。

“谢谢你今天的陪伴,郭平凡。”

她在公交站前停住脚步,转过身认真的说:“这次的感觉...和上次在地铁上遇到时完全不一样。”

我的心跳加速,甚至要跳出来了,我小心翼翼试探:“是...好的?

还是坏的?”

露娜用她那双湛蓝的眼睛看着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甜甜的笑了一下。

“再见,郭平凡,下次见。”

她挥了挥手,走上了刚刚到站的公交车,她的身影也随着加速的车流远去。

四、雪桥半个月后,期中考试悄然来临,我机械般的推开宿舍门,手中成绩单上总评——C,这个评分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锤在了我的心口;老师的那句——“你真的在学习么?

你对于生物学的理解甚至不如我十岁的侄子!”

像是一记闷棍,狠狠地砸在我本就因熬夜复习导致紧张的神经上,这不仅有期末挂科的风险,更是狠狠的打击了我自信心。

今天是个阴天,窗外的天空铺满黑云,黑色的云层压得我喘不过气。

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的大脑麻木,在与露娜讨论生物和医学时侃侃而谈积攒出的自信心此刻被成绩单上的“C”狠狠撕碎,我无力的坐在床边,冰凉的床沿硌的我生疼,却也比不上考试失利心脏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按压门把手的声音划破了房间死寂的氛围。

是露娜,她拿着两份沙威玛走了进来,“考的怎么样,还没吃饭吧,给你买了沙威玛。”

她随口问着,然而当她走近看到我空洞的眼神以及死死攥着成
绩单导致手指发白时,所有的笑容瞬间消散。

房间里又陷入了很久的沉默,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来,静静的挨着我坐在冰冷的床沿上,她没有拿走我那份耻辱的成绩单,也没有给出廉价的安慰。

她的目光落在我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的手指上,落在我因为过度悲伤泛红的眼睛上,这种沉默,露娜很懂,不是不懂知识的羞愧,而是拼尽全力之后结果依旧惨不忍睹的无助和心态崩塌。

“这个成绩...”终于,露娜打破了沉默,声音很轻。

她没有直接去碰试卷,而是把手轻轻的覆在我用尽全力想捏碎这份耻辱的手上。

这轻轻一触,我那根紧绷的神经“啪”的一声断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决堤般冲垮了故作坚强的堤坝。

我哽咽道:“露娜,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无法接受自己失败的样子。

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露娜没有反驳我,也没有立刻说什么给我希望,而是平静地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不该出现的分数。”

“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吧,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总会在冬天用雪搭雪桥。

我的堂哥总是嘲笑我:‘你好傻,春天到了,暖风一吹桥就塌了。

’他是对的,但是我还是会在每一个冬天一遍又一遍地搭。

因为...”她盯着我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座桥不是为了到达彼岸,而是让我在等待春天的漫长冬季里,保持清醒和充满希望。”

他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

“所以,桥,就让它塌吧,你也可以哭出来,然后再用未来的冰雪,重新搭一座桥。”

她的语气轻柔,但是却充满了力量,没有温柔的劝慰,有的只是让我重拾自信的一针强心剂。

我盯着露娜那双湛蓝的眼睛,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视线慢慢落在她的唇上,两唇相印,感情在此时到达顶峰。

从那天开始,我们正式确立了关系,开启了我想象中的情侣生活,我们在外面租了我们自己的“小家”,她开始在我对于专业知识翻译焦头烂额的时候为我分担压力;她也开始粘着我学中文,总说要在跟我回家之前学会很多很多中文,可以和我的父母好好交流。

很快,我的大学生活也到了尾声,我的毕业论文在露娜的帮助下
写的很好,被评为优秀论文。

所以教授给了我很不错的成绩,这让我成功的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拿到了我想要的工作签证,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直到一封邮件和一通电话的到来。

五、矛盾与冲突“郭平凡先生,您的工作签证已经被申请取消,请您尽快办理新的签证,否则一个月后您将会被遣返回国。”

当我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甚至以为这是诈骗邮件,直到我和公司确定之后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公司以规避审查风险为由解雇了我并且上报取消了我的工作签证。

这是我在离家七千多公里的莫斯科第二次感觉到如此无助了。

沮丧、屈辱和自我怀疑充斥着我的内心,我仿佛掉入了太平洋,窒息、无法挣脱。

我下意识地掏出了香烟,这是我在和露娜恋爱后几乎快要戒掉的行为了,然而此刻我把它当成了在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救生圈。

露娜刚刚从医院下班回家,“今天我妈妈打电话说我外婆手术要尽快提上日程,不能再推迟了。”

她边脱鞋边说道。

我连忙收起了手中的香烟,强压着心中的难过挤出来一个笑容,“那我们把这段时间攒的钱都给你妈妈汇过去吧,实在不够的话我就去打份工。”

露娜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一种我看不太懂的情绪。

“这件事我自己想想吧,我再去给外婆找一找治疗方案。”

就在我焦头烂额之际,手机突然响起,是妈妈来的电话“儿子,最近怎么样啊?

工作顺利吗?”

我生怕妈妈看出我的不对劲,强装镇定地回答道:“别担心,一切都好。

工作不怎么累,老板对我也很好。”

说到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关掉麦克风轻轻啜泣起来。

“儿子,上次你和妈妈说你那个女朋友露娜,她外婆的病严不严重啊,不是妈妈狠心,她家这个情况太复杂了,这是一笔巨款啊,你能负担得起吗,别被一个女孩拖累了一辈子。”

这句话说完,我感觉我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破了,我打开麦克风,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能处理好。”

紧接着挂断了电话,我又一次看着桌子上的香烟。

“吃饭了吗,我晚上不吃了,你要是饿的
话就自己点外卖吃吧。”

露娜冰冷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浑身一震,她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的,我妈妈说的话,是不是她都听到了?

以露娜现在的中文水平,我妈妈的话她应该都能听懂。

我心里越来越烦,于是拿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并且猛吸了一口,尼古丁迅速麻痹了我的大脑,我突然感到了一瞬间的安心。

当她看见我吸烟时,脸色骤然一变:“你又开始吸烟了?”

她盯着我手中点燃的香烟,声音冰冷,像是她老家西伯利亚的冻土一样。

我无比烦躁的一把捏扁桌子上的香烟盒:“对!

怎么了?!

我快要窒息了,我抽根烟都不行吗?!

什么都搞砸了!

工作!

签证!

你外婆!

我留不下来了!

所有的,都搞砸了!”

听到我的话,露娜瞳孔骤缩,她不可思议的一字一句说道:“我?

外?

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锋利,“这些是我的错?”

“我没说这些是你的错!

但是,这一切压得我喘不上气了!”

我失控的大喊,拳头猛地锤在墙上,震得灰尘落下。

“压得你喘不上气?”

露娜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度,愤怒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是我每个月都算计着花我的那些工资去给我外婆汇钱,你凭什么说这些压得你喘不上气来?”

“你觉得我过得轻松?

我才24岁,我也是个爱美的女孩子,我已经很久没买过新衣服了,我比你过的轻松吗?”

“吸烟能解决问题?

还是大吼大叫能解决问题?”

听到她的话我愣住了,她的话像是一把刀扎在我的心上,那些我以为的包容和关爱,都随着露娜的爆发消散了,这些话让我明白了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我自怨自艾的借口。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头,有心疼、有道歉。

露娜略带哽咽的说道:“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现在心中的雪桥到不了任何地方了,它已经包含不下你对未来的希望了,你也不再清醒了。”

“如果你想要一个烟雾缭绕的避难所,请你自己去找吧。”

门被打开又关上,声音不大,但是在我的心上却是被重重的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还未飘散的烟,我和露娜争吵的声音仿佛一直萦绕在耳边。

从那天开始,露娜就不再回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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