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墙壁上——靠近高大的书架旁,那面刷着昂贵乳白色墙漆的壁面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无比的血手印!
五指张开,轮廓分明,仿佛有人刚刚用沾满鲜血的手,狠狠撑了一下墙壁。
那暗红的印记在惨白的灯光下,散发着无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控诉。
阿杰和小张跟在后面,小张只看了一眼尸体,就猛地转过身,扶着门框剧烈地干呕起来。
阿杰的脸色也极其难看,喉结上下滚动,强忍着不适。
韩凯却像没看到那刺目的血印,径直走到尸体旁,蹲下身。
他动作利落,戴上随身携带的薄橡胶手套。
指尖首先探向那致命的颈部伤口边缘,轻轻按压、拨开翻卷的皮肉,仔细观察断口的形态和创缘的细微特征。
接着,他的手越过尸体,毫不犹豫地按在了那个冰冷的、粘腻的血手印上!
“探长!”
阿杰忍不住惊呼出声。
韩凯的手指在血印上仔细地按压、丈量,感受着那粘稠的触感,甚至凑近闻了闻。
片刻,他收回手,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温度不对。
血完全冷了。
印痕边缘模糊,有流淌和重力下坠的痕迹,是死者大量失血后,血液喷溅或流淌到墙上,再被人用手掌刻意按压上去形成的。”
他站起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书房每一寸角落,“不是厉鬼按的,是凶手按的。
装神弄鬼。”
他的右手习惯性地伸进风衣内袋,抽出一支沉甸甸的黑色派克钢笔。
金属笔身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的拇指熟练地一推,笔帽滑开,露出金色的笔尖。
随即,他的手指灵巧地转动起来,笔杆在指间翻飞、旋转,形成一个稳定的银色光轮,发出极其轻微的、令人心神安定的“沙沙”声。
这是他思考时近乎本能的动作,笔尖悬停,如同悬在疑云之上,随时准备刺穿迷雾。
“柳少爷,”韩凯转向门口面无人色的柳文柏,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稳,“令弟遇害前,可有什么异常?
或者,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事?
见过什么人?”
柳文柏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微弱的声音:“文松他……他最近总说……说在走廊上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影子……模模糊糊的……一闪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