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以为是……是之前死掉的那个……”他猛地打了个寒噤,说不下去了,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
“之前死掉的那个?”
韩凯追问,指间的钢笔转得更快了些,“是说府上的柳文枫少爷?
还是……佣人阿贵?”
柳文柏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先是……是阿贵……无缘无故在阁楼里……把自己烧死了……然后……是我堂弟文枫……从楼梯上摔下来……脖子断了……现在……文松他……”他猛地捂住脸,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都说是……是报应……是那个死了很多年的女人……带着怨气回来了……血手印……每次都有血手印!”
柳福在一旁垂手而立,脸上皱纹更深了,低声补充道:“韩探长,文枫少爷出事前……也总说在镜子里……看见一个白影朝他招手……阿贵死前那晚,更是疯了一样喊叫,说后花园里有鬼火追他……”老管家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被长久恐惧浸泡后的麻木。
韩凯沉默地听着,指间的钢笔旋转依旧,目光却变得更深沉。
一个月内,三起死亡,都伴随着“白影”、“鬼火”、“血手印”这些耸人听闻的灵异元素,指向一个早已死去的女人——柳承安二十年前病逝的前妻林婉清。
坊间早有传言,林婉清死得蹊跷,对柳承安续弦和庶子们心怀怨毒。
他走到那沾血的吊扇下方,仰头仔细观察。
吊扇连接天花板的固定处似乎有些松动,几颗螺丝歪斜着。
他示意阿杰:“搭把手,把我顶上去看看。”
阿杰连忙蹲下,韩凯踩上他的肩膀。
靠近吊扇基座,一股浓重的机油味混杂着血腥味冲入鼻腔。
韩凯眯起眼,仔细检查连接处的金属构件。
在沾满油腻和灰尘的基座缝隙里,他敏锐地发现了一小截极细的、近乎透明的丝线残端,像是钓鱼线,一端死死卡在金属件的缝隙里,另一端被扯断了。
“找工具,把这基座整个卸下来。”
韩凯沉声吩咐。
同时,他的左手再次探进口袋,握住了那枚冰凉的铜罗盘。
指腹反复摩挲着盘面中央光滑的“天池”和盘底微凸的龙纹,那沉甸甸的金属质感,带着一种穿越时光的冰凉触感,如同镇定剂般流过紧绷的神经。
他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