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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行的少年:鲁迅晓雯番外笔趣阁

灵感电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晓雯和晓语二十年前你要问我晓语漂亮还是晓雯更漂亮,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晓语啊!晓语长发披肩,头顶别着一弯西瓜红的宽边发箍,几绺短发浮在额头,按现在的名词应该叫做空气刘海儿。偶尔也会在离发梢三分之一的地方缠几圈紫色的皮筋,看上去松垮垮的,若是再披一件长裙就恍若一位慵懒的唐朝仕女。但她并不似仕女那般丰硕,中等身材,皮肤白净、五官精致、神情优雅。那些日子,我像跟屁虫一样每天用目光追逐她的长发,当时并不知道这优雅的面庞后面藏着一泓深邃的忧郁。这忧郁感染了我,让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就像一个潜行者,没有人知道我在追逐她。大家都知道我爱读鲁迅,写起字来尽是“确乎、去罢、也便”这样奇怪的词法,他们并不知道有一次晓语看着我的眼睛说过一句:“你的...

主角:鲁迅晓雯   更新:2025-07-11 0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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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鲁迅晓雯的其他类型小说《滑行的少年:鲁迅晓雯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灵感电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晓雯和晓语二十年前你要问我晓语漂亮还是晓雯更漂亮,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晓语啊!晓语长发披肩,头顶别着一弯西瓜红的宽边发箍,几绺短发浮在额头,按现在的名词应该叫做空气刘海儿。偶尔也会在离发梢三分之一的地方缠几圈紫色的皮筋,看上去松垮垮的,若是再披一件长裙就恍若一位慵懒的唐朝仕女。但她并不似仕女那般丰硕,中等身材,皮肤白净、五官精致、神情优雅。那些日子,我像跟屁虫一样每天用目光追逐她的长发,当时并不知道这优雅的面庞后面藏着一泓深邃的忧郁。这忧郁感染了我,让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就像一个潜行者,没有人知道我在追逐她。大家都知道我爱读鲁迅,写起字来尽是“确乎、去罢、也便”这样奇怪的词法,他们并不知道有一次晓语看着我的眼睛说过一句:“你的...

《滑行的少年:鲁迅晓雯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1 晓雯和晓语二十年前你要问我晓语漂亮还是晓雯更漂亮,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晓语啊!

晓语长发披肩,头顶别着一弯西瓜红的宽边发箍,几绺短发浮在额头,按现在的名词应该叫做空气刘海儿。

偶尔也会在离发梢三分之一的地方缠几圈紫色的皮筋,看上去松垮垮的,若是再披一件长裙就恍若一位慵懒的唐朝仕女。

但她并不似仕女那般丰硕,中等身材,皮肤白净、五官精致、神情优雅。

那些日子,我像跟屁虫一样每天用目光追逐她的长发,当时并不知道这优雅的面庞后面藏着一泓深邃的忧郁。

这忧郁感染了我,让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就像一个潜行者,没有人知道我在追逐她。

大家都知道我爱读鲁迅,写起字来尽是“确乎、去罢、也便”这样奇怪的词法,他们并不知道有一次晓语看着我的眼睛说过一句:“你的文章读起来像鲁迅。”

从那时起我就莫名模仿起鲁迅来了。

每当夜幕降临、路灯亮起时,我的追逐才能超脱于眼神。

每晚的这个时候晓语都准时在路灯下练习视唱,五线谱捧在手里,看起来她也是在追逐,追逐梦想,我却以为她在寻找孤独。

要不然为什么我鼓起莫大的勇气去搭讪,她的眼里却未增添一星闪亮,始终是那副看似优雅实则冰冷的神情;要不然为什么我省吃俭用买来送给她的谱架,她看都不看一眼就扔还给我,并且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路灯下面。

那个谱架后来被我改造成四把衣架,至今还挂在宿舍的阳台上,晓语的好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每次想起她来总跟晓雯的画面模糊在一起,有一次晓语隔着课桌轻触我的后背,像是用手指划的,但想到她的性格我猜一定是用笔头。

不待我回头询问,晓雯就拽过我的手臂一点也不遮掩地嘀咕道:“别理她,接着下,还没结束呢!”

是的,我在跟晓雯下五子棋,她不是我的合法同桌,但是每堂自习课她都跑过来把王二狗挤走。

倒不是因为她喜欢我,相反,我这种闷倒驴的性格可能是她最不喜欢的一类,她愿意坐在我旁边完全是因为我入手了一台Sony最新款的超薄随身听。

这玩意儿就跟一盒磁带一样大,内置电池再加上一
颗外置的五号电池可以连续播放12小时,音质贼拉炫。

随身听就挂在我的裤腰带上,线控耳机从左侧腰部出发、沿着一根根突出的肋骨往上、绕到干瘪的前胸最后从白衬衫的第二到第三颗扣子之间穿出来。

两粒耳塞,一粒在我的左耳里,另一粒在晓雯的右耳中,此刻她正摇头晃脑地陶醉其中。

磁带是晓雯的,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打口带,枪花,Appetite for Destruction。

当时我的音乐品味刚刚从宋祖英转向张雨生,这种洋鬼子的音乐从来没接触过,跨度有些大。

正在放的这一首叫做 Sweet Child O’ Mine,晓雯随意地看了我一眼:“怎么样,带劲儿吧?”

我说听不大懂,但是有一股钢板的味道。

她瞬间两眼放光死死盯住我,一脸狐疑的表情:“哟!

不简单呐,听出重金属的味道了。”

这首歌旋律和编曲都不太激烈,晓雯却不断摇晃着,她染成棕红色的短发在两颊胡乱飞舞,有几根搭在眉眼上她也不理会。

听完一曲之后,晓雯平静下来,忽然发现我在盯着她看,她努起嘴一脸鄙夷地说:“看什么?

你喜欢我?”

“切,没有,我喜欢晓语…那样的长发。”

显然这个急转弯转得有些生猛,晓雯大声嚷道:“晓语晓语,就知道晓语,你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突然闯进来的班主任帮我打破了沉默:“你俩不好好上自习,吵吵什么!

听啥呢?

拿来!”

就这样,我当着晓雯和全班同学的面把耳塞顺着衬衫胸口塞进去,再从左侧下摆拿出来,然后把随身听从裤腰带上解下来递给了早就看我不顺眼的班主任。

这位跟我一样干瘪的李老头临走还撂下一句话:“放寒假再来找我要。”

妈的,寒假?

暑假也还没过呢啊!

班主任是物理老师,他收走我的随身听之后我对他愤恨有加,决定从此再也不上物理课,每个星期三和星期五的上午我都找个借口躲在宿舍里看着阳台上的四个衣架发呆。

搁以前我绝对做不出这么无厘头的事来,也许是跟晓雯拴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被她感染了。

期末考物理,我第一个写完,交卷时大笔一挥在卷子上签了
“牛顿”两个字,大摇大摆走出教室,可以想见李老头对我的憎恶以级数增长。

发卷子那天,班主任气急败坏地喊到:“牛顿?

谁这么不自量力,上来!”

我快步走上讲台,头也没抬把我的卷子拿回来。

没想到经过大半个学期的罢课,我的物理竟然考了满分。

班主任对我无可奈何,也有不少同学莫名跟我结下梁子,明里暗里恶言相向。

有个满脸胡子的哥们儿一脚踹开我宿舍的门,郑重其事地说:“你他妈有病!

老子就是讨厌你!”

我当时竟一点也不生气,甚至现在想起来还满怀崇敬,他是条汉子。

晓雯对我却出奇地好起来:“哟,原来你这么会学习啊,不简单!

我跟李老头申请一下跟你做同桌吧?”

要知道,自从随身听被收走以后她再也没来找过我。

“我不,我跟王二狗坐同桌挺好。”

“嘿!

你等着!”

下课以后,我被围在了女厕所门口,是晓雯和她的几个姐们儿干的。

她们说必须跟晓雯做同桌,平时帮忙抄作业、大小考试还要负责给她们几个人递纸条,否则就要把我拉进女厕所教训一顿。

我真怂,一毛钱都没有讨价还价。

后来递纸条的范围逐渐扩大,我一个人招呼不过来还发展了好几个成绩好的同学,就这样我们凭本事从年级排名倒数,一举干成了全校优秀班集体。

晓雯对我关爱有加,每天中午休息时间都陪我爬进教室用讲台边的TCL王牌彩电打贪吃蛇,只有一个遥控器,我们只能轮流打。

有一回她带来一盒VCD《这个杀手不太冷》,我第一次看这样的电影,女主角是个小姑娘,穿着皮鞋、短裤、一件夹克衫,脖子上拴了一根绳,棕红色的短发让人感觉一股生机蓬勃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说:“这个打扮好像在哪里见过。”

晓雯一把扭过我的头:“你瞎呀!”

然后站起身来抬头挺胸立在我面前,我仔细瞅了瞅:“还真是一模一样!

你啥时候弄的?”

2 再次见面二十年前我瘦削干瘪得像个老头,现在年纪大了反而壮硕起来,脸庞不像以前那样皱皱巴巴,腰也挺直了,大有返老还童的意思。

甚至我开始玩起滑板了,陆冲真算得上中年人的天选之板,不用上山不用下海,地库里就能玩
;不光能体验到冲浪的感觉,还能模拟高尔夫球的动作,真是省钱装逼两不误。

每天中午我就在地库里穿行练习,哪个角落停什么车我都摸清楚了,比如楼梯口这辆白色的宝马,从来没有见过,肯定是访客。

据说公司从牛省理工大学请了几个什么专家顾问,一定是他们的车。

有时候我很迷茫,不知道人生应该追求什么,于是就机械疯狂的重复一件事,比如跑步、又比如滑板,好像身体动起来脑子就能停下来歇一歇。

虽然年纪大了,胆子却没变小,滑滑板有时也会摔跤,刚刚我就在这辆白色的宝马面前摔了一个侧翻。

爬起来坐在板上缓一会儿,我想得亏这车里没人,不然就好像我是在这儿表演,就跟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这样一摔,车里的观众一定会“哇噢~”地叫一声,想想就够丢人的。

“这么多年了,你小子摔跤还是这么难看?”

宝马车后排的门开了,走下来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看不出年龄,高靴、短裙、白色夹克、棕红色的短发。

我想,她要不是晓雯,就对不起我的戏剧人生了:<“你丫躲在后排干嘛呢?

车膜贴这么黑,偷窥啊?”

“呸,你桄榔桄榔吵吵地我都没法睡觉了,还好意思说!

不过,表演不错,我都瞅半天了,哈哈~~”她的笑声比少年时更加爽朗、放肆。

我走过去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好久不见啊!”

“哟哟哟,怎么啦,现在潇洒自如啊!

你还记得以前我拉你手你还扭扭捏捏吗?”

啥时候?

有吗?

是的,有。

就是那一年我为了庆祝自己物理考了满分,跟宿舍同学跑去野鸭湖公园滑旱冰,也像今天这样偶遇到你。

你那天的装束跟今天差不太多,也是短裙夹克,只不过黑色长靴换成了蓝色旱冰鞋,对,就是这个样子,粉色的轮子。

你大方地说道:“我带着你吧!”

舍友起哄道:“好啊好啊!”

于是,你在前面滑,技艺纯熟,活像一只野鸭在水面疾驰,我牵着你的手跟在后面,看上去很美好的样子。

可你不知道,我他妈根本不会滑,滑两步摔三跤,半圈下来已经鼻青脸肿了,你现在却问我牵你手时有没有扭扭捏捏!

我那是扭扭捏捏吗?

我那是颤颤巍巍好不好


附近有一家叫做“印象镇”的泰国餐厅,我从来没有去过,本市近郊就有个镇叫做印象镇,我一直以为这家店是个农家乐。

晓雯点了好些菜,还有几瓶清酒,我其实有两个疑问:一是泰国菜为什么会有清酒?

二是晓雯喝了酒一会儿怎么开车?

但是我都没有讲出来,有时候问题太多显得没文化。

“对了,我得摇个人来,一会儿让她开车。”

这句话解答了我的第二个疑问。

不大一会儿,一位长发女子出现了,素色长裙,右肩挎了一个咖色女包,人还没走近晓雯就打趣道:“你喜欢的长发来了。”

果然是晓语。

“好久不见啊,老同学!

你俩怎么碰上的?”

“我就在这旁边的写字楼里上班,是个码农。”

“他在地库表演跳舞来着,被我撞到了,哈哈~”不等我说完,晓雯就抢去了话头。

三个人尴尬地聊了几句之后我捋清一个事实:物理100分的牛顿成了民工,而考试全凭传纸条的晓雯当上了知识分子。

晓语和晓雯现在都是牛省理工大学的老师,将来要做教授的,晓语代的是高等数学,晓雯竟然教信号与系统。

真是岂有此理,大学里这两门课我都挂科了,怪不得要做工人。

晓语说她不喝酒,我跟晓雯相视笑了笑,果然是来做司机的。

我平时也不怎么喝酒,但今天心里格外爽快,加之这小瓷瓶里的佳酿别有一番风味,说话间我俩就干掉好几瓶。

我看到晓雯两颊绯红,很诱人的样子,我自己呢,肯定早就满脸通红了,我多少有点酒精过敏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你俩怎么弄?

找个代驾?”

“找什么代驾,你送送我们呗。”

晓雯不紧不慢地说出来,就好像早就排好了剧本。

“行啊,怎么送,去哪?”

“去酒店。”

晓雯说完,我跟晓语都吃了一惊,不过现在我俩已经在酒店里了,晓雯去洗澡了。

我的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我接起来,电话那头晓语气急败坏的说:“我告诉你,你俩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我妹妹一贯疯疯癫癫你也知道,我劝你要自重!”

“好嘞,姐姐,不过万一出了事,你别忘了,是你送我俩过来的,哈哈~”挂掉电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得意,就是恶作剧大功告成的那种感觉。

晓雯的
包包扔在床头,GUCCI,这个牌子我是从一部港片里认识的,漂亮清纯的援交女就是为了买这样一个包包才失足的。

晓雯已经洗完出来了,她打开GUCCI的包包拿出一个小盒子,微笑着对我说:“你猜我带了什么?

哈哈,你肯定猜不到!”

果然,我没有猜错,晓雯带了五子棋。

我俩洗得干干净净、穿着睡衣,趴在床上下了一夜五子棋,真是太惬意啦!

其间,晓语又打来几次电话,晓雯一把摁掉,对我说:“别理她,接着下,还没结束呢。”

…3 沙漠往事我的家乡离印象镇不远,地处牛乌素沙漠的边缘,村子西边是一条由北向南的小河,趟过这条河,爬上一面几十米高的土坡,再向西或者向北走上几步就能看见塞上驼城的独特地貌:一望无际的黄沙上点缀着零星的植被,有沙柳、红柳和沙蒿。

我去牛省上学时,同学们以为所有的陕北人都会唱陕北民歌,于是各种卡拉OK的局都会为我点一首《泪蛋蛋抛在沙蒿蒿林》。

陕北民歌里有很多淳朴凄美的爱情故事,然而时代在变化,我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杨白劳时期的爱情,甚至完全不会唱民歌。

相反,大漠里的一株株沙柳上长满了自由与前卫。

我最喜欢的植物就是这些沙柳,它们生在大漠中长在黄沙里,不怕压不怕埋,无惧风沙寒暑,根系发达、枝条顺直,朴素、优雅而又坚毅,就像武侠小说里的侠骨柔情。

很多武侠拍成了港片,而很多港片都是在我们村这道沙梁上拍摄的。

那些浅显或深奥的台词,当初都是由这些不说话的沙柳见证的。

呐!

做人呢,最重要就是开心。

每天你都有机会和很多人擦身而过,而你或许对他们一无所知,不过也许有一天他会变成你的朋友或是知己。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站在你面前却不能说“我爱你”。

当你年轻时,以为什么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时候,你可能又觉得其实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答案。

紫霞仙子拿着一把剑抵在至尊宝的脖子上时,我跟虎虎就躲在不远处的沙柳后面。

我小声地问虎虎:“你说他们叽里咕噜说些啥?”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去珍惜,直到失去后我
才追悔莫及。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会对那个女孩说:我爱你!

如果要我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那会是一万年!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国语台词是后期配音才有的,当时周星驰叽里呱啦说的是粤语,内容已无从可知。

这一大段话虎虎为什么能脱口而出,只有一个解释:他是从未来穿越回去的。

我用无比惊奇的目光看着虎虎,并不是惊讶于他的口才,而是惊讶于他对成年人感情规则的谙熟,毕竟我俩只是五年级的小学生。

大抵是受虎虎的影响,当牛魔王宣布要跟紫霞仙子成婚时,我混在群演的人群中畏怯地说道:“我,我反对这门亲事!”

说完之后所有的演员都盯着我看,在一旁憋了半天没说话的虎虎也用异样的眼神瞪着我:“你,你反对啥?”

是的,我反对,我反对漂亮的女主角跟妖怪结婚,但其实也并不大渴望她嫁给男主角,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记得虎虎拉着我说:“快跑!”

这沙梁是我们的地盘,那些群演没追几步就不见影儿了。

我们一路狂奔,快到学校门口才发现有个穿着蓝布袍子的小孩跟在后面,我有些沮丧:那些大人都追不上我们,你是怎么跟来的?

虎虎抢先问到:“小孩,你上学没,几年级?

跟着我们干啥?”

那小孩摇摇头。

虎虎开始发狠:“说不说?

不说我揍你!”

那小孩还是摇头,看到虎虎一边瞪眼一边抡起拳头,终于嗫嚅道:“我不会说话,我是郭靖,导演说我8岁还不会说话…”原来这小子是《射雕》片场跑来的,追错人了。

我俩并不是无意跑回学校的,每个周末的乐事除了去沙梁上看拍电影,就是去学校探望王老师。

王老师是这所小学里唯一一位公派教师,20多岁、长发,常常穿着时髦的外套或裙子。

周末她一个人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我猜她在这山村里没什么朋友,每次我跟虎虎躲在操场边的圆铁门后面不到五分钟,她就会走出宿舍远远站住,对着铁门的方向说:“左边是虎虎,右边是…”我至今想不通她是如何通过铁门下方狭窄的缝隙分辨出我跟虎虎的。

这一次,铁皮门后面有三双脚,我想象着王老师怎么也猜不
出穿黑布鞋的是谁,她好看的脸庞上一定会覆满疑惑的表情。

想到这里,心中莫名兴奋起来,就好像至尊宝给紫霞讲了一个笑话,逗得她咯咯笑起来。

然而我们等了十分钟,王老师一直没有出现。

我跟虎虎沮丧的从铁门后面钻出来,转到教师宿舍窗户前看了看,王老师没有在里面。

又转到教室后面的空地上,远远看见王老师在跟一个陌生男人说着什么,我俩悄悄潜过去躲在女厕所的墙角继续观察。

那个男人说:“璐璐,你别怪我,这里不适合我,我是体育专业但我擅长的是滑板,你看这破地儿连柏油路都没有,操场就是一片土坯,我这…”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太重,突然打住了。

我小声问虎虎:“他为什么叫王老师’璐璐’?”

虎虎白了我一眼:“那叫昵称,表示他俩很亲密。”

王璐老师双眼含泪,默默看着这个渣男,一言未发,渣男又叨咕了几句什么废话就转身向女厕所这边走来。

我跟虎虎交换了一下眼神,低声核对口令:“搞他!”

渣男刚转过墙角,我伏着身子快步扑上去,从身后搂住他的小腿使劲往侧面一掰,渣男猝不及防应声倒地,脸正对着女厕所的门。

虎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骑在他的肋骨上,抡着拳头劈头盖脸就砸,嘴里还在念叨:“你他妈还敢欺负璐璐吗?”

紧急关头,他竟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块破布蒙在脸上,大约是想扮个侠客,看起来却像个土匪。

虎虎打了几拳后迅速跳开,退出10米远。

渣男踉跄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头脑里一定是在思忖如何反击。

这时操场边闹哄哄走来一群人,我俩趁机混入人群,8渣男无奈地摇摇头,整理了下衣服趔趄地离开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也是最后一次。

这群人是从山上《射雕》片场找过来的,他们一直拍到马道长亲传内力、江南七怪教不动了,才发现少年郭靖不见了。

一群人找了一圈才发现这小子还躲在圆铁门后面,从门边的缝隙里可以看到一双沾满尘土的黑布鞋。

第二天早读以后第一堂语文课,王老师准时来到教室,淡蓝色风衣后面的带子上拴了一只黄色的小熊,这是同学们每个周一准时奉上的爱心恶作剧。

每一次王老
师都会笑得合不拢嘴,但这一次她慢慢解下小熊,脸上并没有太多笑容。

王老师缓缓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然后打起精神说道:“同学们,你们知道什么是’失落’吗?”

“老师,你说的是失恋吧?”

不用猜这一定是虎虎。

老师呆了一下,然后斥道:“你懂什么失恋啊!”

我心里不大认同,虎虎怎么会不懂,他什么都懂。

想着想着竟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老师,我反对这门亲事!”

本来我还想一鼓作气接着说出“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这一段话,但是现场尴尬的气氛将我的冲动凝固住了,我没再说别的。

王老师硬生生地把话题掰回去,接着解释道:“失落,就是突然觉得失去了什么,心情很沮丧。”

我对王老师的最后记忆就停留在这句话上,这件事过后没多久她就调走了。

新来的是个男老师,四十上下,完全不管我们,班里同学有抽烟的,他就说:“给我来一根。”

集体环境变得分外自由,我跟虎虎的追求却发生了分歧。

虎虎成天琢磨着在村头小河上游的树林里搞一个农家乐,想赚那些香港演员、本地群演的钱;而我竟研究起滑板来了,虽不愿意承认这跟王老师有什么关系,但又想不出别的理由。

虎虎说干就干,初中没毕业就投身去搞乡村建设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农家乐就能搞起来;而我一直在念这劳什子的书,滑板研究也仅限于理论层面,从没有实地练习过,甚至连滑板都没摸过。

有得有失,若是不读书就不会遇到晓语和晓雯了。

4 虎虎与王老师在酒店下了一夜五子棋后,我感到神清气爽。

第二天,晓雯跟我讲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比如晓语在高数课堂上经常骂学生,一反她平日里文质彬彬的形象,学生背地里都说她更年期提前。

她的描述画面感很强,这与我心中的老师形成鲜明的对比。

其实后来我又见过一次王老师,当时场面有些尴尬,我宁愿把这段记忆抹掉。

那时我已经上高中了,已经被晓雯在女厕所门口围堵过了。

有一天中午我俩没有去玩贪吃蛇,晓雯突发奇想要去隔壁的初中转转,她知道那是我的母校。

那一天阳光明媚,我没带眼镜,
看什么都有一种老镜头焦外虚化的感觉。

转到我呆了三年的教学楼,老远就看到英语刘老师的身影,短发、烫了大卷,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她上课时的情形:“Jack,你的Arm去哪了?

怎么在别人身上找?”

刘老师也看到了我,微笑着迎过来。

按捺不住激动,我一边招手一边殷勤地喊道:“刘老师、刘老师~”等到走近时我发现迎过来的并不是刘老师,而是当初那个心心念念的王老师。

后面的事就断片了,大概记忆真的被删除了。

据晓雯讲,当时我硬着头皮走过去还跟“刘老师”握了手,而“刘老师”则被自己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好半天纹丝不动。

晓雯又讲到我们公司请来牛省理工大学这帮专家,其实就是要搞一套系统来代替码农写代码。

当初那个放荡不羁的摇滚少女讲起技术来一丝不苟:“打个比方,我们对这些代码来一下子傅立叶变换,它们所产生的效果就一目了然了,然后再反过来…”我听得云里雾里,谁能想到这位姐姐用一个更难懂的概念来打比方,我只好尴尬地笑笑:“亲爱的,傅立叶变换是啥来着?”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机器写代码又快又好,大概我的工作快被取代了。

晓雯一边陪我下棋一边敲打我的饭碗,我心里多少有些抵触,但一看到她没心没肺的笑容和永葆青春的短发,我就恬静如水了。

大不了回村里找虎虎一起搞农家乐,想到这里我临时起念,打算请几天假回去看看。

说不清缘由,每次跟晓雯在一起总会疯疯癫癫,像个少年。

虎虎的农家乐就在我们小时候经常去抓鱼的那片溪边树林,这家伙搞了鱼塘、烧烤酒吧、五脏俱全的酒店,甚至还有一个网球场和露天游泳池。

虎虎现在又高又壮,还腆着一个大肚腩。

儿时亲密无间的玩伴久别重逢竟多少有些生疏,看来回乡合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会客厅里虎虎已经倒好两杯我完全不懂的红酒,城里来的客人反而显得更乡土些。

我尽力寻找小时候聊天的语气:“你小子又是网球场又是游泳池,咋还养起一个大肚子?”

虎虎语气自然:“哈哈,那些我都不玩儿,顶多就钓钓鱼。

怎么样?

你要回来的话,我再弄块滑板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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