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是一片空茫。
嗡——12 记忆涌现一声沉闷的轰鸣毫无征兆地在颅内炸开,仿佛有无数钢针同时刺穿脑髓。
剧痛让我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撞在门边的矮柜上。
柜角磕碰的钝痛远不及脑中翻江倒海的混乱。
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尖锐的情绪,如同被炸开的堤坝,汹涌地冲击着我的意识。
……破碎的玻璃,刺耳的裂响!
一只漆黑的大鸟,尖叫着,像一枚失控的炮弹,猛地撞破客厅阳台窗户!
狂风裹挟着玻璃碎片,暴雨般横扫进来!
身体……我的身体被那巨大的撞击力猛地掀向空洞的窗口!
冰冷的、二十层楼高的虚空瞬间张开巨口!
“老婆——!”
丈夫凄厉的嘶吼声撕裂了空气。
他的身体猛地扑过来,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
骨头被攥得生疼,那是唯一的、滚烫的锚点。
我的身体悬在狂风中,半截在冰冷的钢筋水泥外,半截在温暖而破碎的家内。
楼下,遥远的、蚂蚁般攒动的人群发出模糊的惊呼。
我向下望去,眩晕感排山倒海。
丈夫的脸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用力而扭曲变形,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不知是泪还是血的东西淌下。
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抠着断裂窗框边缘的金属,指节惨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脚下的地面在晃动,那窗框,连同他抠住的地方,水泥簌簌剥落。
我清楚地看到,他脚下的地板砖,正随着他的重心一点点崩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不!
不能这样!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孩子!
几岁的孩子还在里间!
如果他不放手……我们两个都会……“放手!”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孩子!
看着孩子——!”
他的眼神绝望如濒死的兽,就是这一刹那!
我猛地、用尽此生最后的决绝,狠狠推开了他的手!
身体骤然失重,像一片被狂风卷走的落叶,向着那片冰冷、喧嚣、越来越近的地面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成凄厉的悲鸣,视野里最后定格的,是丈夫那张在破碎窗口瞬间缩小的、目眦尽裂的绝望面孔……13 刺破梦幻原来如此。
剧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冰冷彻骨的明悟。
那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真相终于压垮了一切侥幸。
我低头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