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凯阿杰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灵异探长二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制服雷神的电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血印迷城我祖传能观煞,却当了民国最讲科学的警探。铜罗盘只用来压惊,破案时习惯转钢笔。柳宅连死三人:吊扇割头、磷火焚身、镜中推人坠楼——现场都留血手印。我摸过所有“鬼印”冷笑:“装神弄鬼。”当密室的机械轨道暴露时,真凶盯着我眉间疤:“韩探长,当年你爹判错案害死我全家时——可想过我会用手术刀复仇?”暴雨如注,狠狠砸在巡捕房那辆老福特车的顶棚上,声音密集得如同万千鼓点敲在人心上。车窗玻璃被雨水糊成一片模糊流动的光河,只能勉强分辨出车灯如两柄昏黄的光剑,徒劳地刺穿着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和雨幕。车猛地一颠,车轮碾过水坑,泥浆溅起老高。韩凯坐在后座,身体随着颠簸微微晃动,左手拇指指腹下意识地、一遍遍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铜质罗盘边缘凹凸起伏的龙纹。冰凉...
《民国灵异探长二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血印迷城我祖传能观煞,却当了民国最讲科学的警探。
铜罗盘只用来压惊,破案时习惯转钢笔。
柳宅连死三人:吊扇割头、磷火焚身、镜中推人坠楼——现场都留血手印。
我摸过所有“鬼印”冷笑:“装神弄鬼。”
当密室的机械轨道暴露时,真凶盯着我眉间疤:“韩探长,当年你爹判错案害死我全家时——可想过我会用手术刀复仇?”
暴雨如注,狠狠砸在巡捕房那辆老福特车的顶棚上,声音密集得如同万千鼓点敲在人心上。
车窗玻璃被雨水糊成一片模糊流动的光河,只能勉强分辨出车灯如两柄昏黄的光剑,徒劳地刺穿着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和雨幕。
车猛地一颠,车轮碾过水坑,泥浆溅起老高。
韩凯坐在后座,身体随着颠簸微微晃动,左手拇指指腹下意识地、一遍遍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铜质罗盘边缘凹凸起伏的龙纹。
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一丝丝沁入指尖,像某种无声的锚,勉强稳住了被窗外鬼魅雨夜搅动的心绪。
“操!
这鬼天气!”
开车的巡捕阿杰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咒骂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柳家那宅子,本来就邪门!
这节骨眼上又出事,还是……还是那种死法!
真他娘的晦气!”
副驾驶的年轻巡捕小张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紧紧攥着膝上的警帽,指节用力得泛了青白:“吊……吊扇……把头……把头给……”话没说完,一股酸气直冲喉咙,他猛地捂住嘴,喉头剧烈地滚动了几下,强忍着没吐出来。
韩凯没接话。
车窗外,一座庞大而阴郁的洋楼轮廓在暴雨冲刷下逐渐清晰,如同蹲伏在黑暗里的巨兽。
柳公馆到了。
那曾是沪上名医柳承安引以为傲的家宅,如今却成了恐惧的代名词——短短一个月内,柳家已有两人离奇丧命,而今晚,第三个牺牲者以一种骇人听闻的方式出现了。
车灯的光柱扫过公馆紧闭的黑色雕花铁门,光线下,门楣上悬挂的、用以辟邪的八卦镜反射出一点幽冷的光,显得格外讽刺。
车门打开,冰冷的雨点立刻劈头盖脸砸来。
韩凯拉高了风衣的领子,微低着头,快步走向大门。
阿杰和小张也慌忙下车跟上,靴子踩在积水的青石板上,发出
“啪嗒啪嗒”的声响,在死寂的雨夜里异常清晰。
门房老刘佝偻着背,像一截被风雨侵蚀的枯木,抖抖索索地开了门。
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惶,看到韩凯肩章上的探长标志,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韩、韩探长!
您可算来了!
太……太吓人了……书房……书房……”他语无伦次,手指指向主楼深处,仿佛那里盘踞着噬人的妖魔。
韩凯只略一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过老刘那张惊魂未定的脸,没多问,径直穿过门厅。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像是烧焦的毛发混杂着铁锈的腥气,令人作呕。
柳家唯一的幸存者,柳承安的长子柳文柏脸色惨白如纸,瘫坐在客厅昂贵的丝绒沙发里,管家柳福正端着一杯水,低声劝慰着,但柳福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柳文柏听到脚步声,猛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鬼……是厉鬼索命!
是报应!
报应啊!”
他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柳少爷,节哀。”
韩凯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像一块投入沸水中的冰,“现场在书房?”
柳福放下水杯,躬身引路:“是,是书房。
韩探长,这边请。”
书房的门虚掩着。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形成实质的屏障。
韩凯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足以让最老练的警察也头皮发麻。
一盏巨大的黄铜吊扇,如同嗜血的猛兽,静静地悬在书房中央。
其中一片扇叶的边缘,沾满了暗红粘稠的、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浆,甚至挂着几缕被扯断的黑色发丝。
下方,昂贵的手织波斯地毯被浸透了一大片令人心悸的深褐色,不规则地蔓延开。
柳家次子柳文松的尸体就歪斜地躺在这片血泊之中,头颅几乎与身体分离,只剩下颈后一层薄薄的皮肉相连,断口处肌肉和惨白的骨茬狰狞地翻卷着。
他的眼睛圆睁着,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骇与茫然,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上那盏带来死亡的凶器。
韩凯的目光在那惨烈的创口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抬起,锐利地扫视整个房间。
书桌、沙发、书架……凌乱不堪,显示着死者生前有过挣扎或躲避。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尸体侧
后方的墙壁上——靠近高大的书架旁,那面刷着昂贵乳白色墙漆的壁面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无比的血手印!
五指张开,轮廓分明,仿佛有人刚刚用沾满鲜血的手,狠狠撑了一下墙壁。
那暗红的印记在惨白的灯光下,散发着无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控诉。
阿杰和小张跟在后面,小张只看了一眼尸体,就猛地转过身,扶着门框剧烈地干呕起来。
阿杰的脸色也极其难看,喉结上下滚动,强忍着不适。
韩凯却像没看到那刺目的血印,径直走到尸体旁,蹲下身。
他动作利落,戴上随身携带的薄橡胶手套。
指尖首先探向那致命的颈部伤口边缘,轻轻按压、拨开翻卷的皮肉,仔细观察断口的形态和创缘的细微特征。
接着,他的手越过尸体,毫不犹豫地按在了那个冰冷的、粘腻的血手印上!
“探长!”
阿杰忍不住惊呼出声。
韩凯的手指在血印上仔细地按压、丈量,感受着那粘稠的触感,甚至凑近闻了闻。
片刻,他收回手,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温度不对。
血完全冷了。
印痕边缘模糊,有流淌和重力下坠的痕迹,是死者大量失血后,血液喷溅或流淌到墙上,再被人用手掌刻意按压上去形成的。”
他站起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书房每一寸角落,“不是厉鬼按的,是凶手按的。
装神弄鬼。”
他的右手习惯性地伸进风衣内袋,抽出一支沉甸甸的黑色派克钢笔。
金属笔身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的拇指熟练地一推,笔帽滑开,露出金色的笔尖。
随即,他的手指灵巧地转动起来,笔杆在指间翻飞、旋转,形成一个稳定的银色光轮,发出极其轻微的、令人心神安定的“沙沙”声。
这是他思考时近乎本能的动作,笔尖悬停,如同悬在疑云之上,随时准备刺穿迷雾。
“柳少爷,”韩凯转向门口面无人色的柳文柏,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稳,“令弟遇害前,可有什么异常?
或者,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事?
见过什么人?”
柳文柏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微弱的声音:“文松他……他最近总说……说在走廊上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影子……模模糊糊的……一闪就没
了……他以为是……是之前死掉的那个……”他猛地打了个寒噤,说不下去了,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
“之前死掉的那个?”
韩凯追问,指间的钢笔转得更快了些,“是说府上的柳文枫少爷?
还是……佣人阿贵?”
柳文柏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先是……是阿贵……无缘无故在阁楼里……把自己烧死了……然后……是我堂弟文枫……从楼梯上摔下来……脖子断了……现在……文松他……”他猛地捂住脸,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都说是……是报应……是那个死了很多年的女人……带着怨气回来了……血手印……每次都有血手印!”
柳福在一旁垂手而立,脸上皱纹更深了,低声补充道:“韩探长,文枫少爷出事前……也总说在镜子里……看见一个白影朝他招手……阿贵死前那晚,更是疯了一样喊叫,说后花园里有鬼火追他……”老管家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被长久恐惧浸泡后的麻木。
韩凯沉默地听着,指间的钢笔旋转依旧,目光却变得更深沉。
一个月内,三起死亡,都伴随着“白影”、“鬼火”、“血手印”这些耸人听闻的灵异元素,指向一个早已死去的女人——柳承安二十年前病逝的前妻林婉清。
坊间早有传言,林婉清死得蹊跷,对柳承安续弦和庶子们心怀怨毒。
他走到那沾血的吊扇下方,仰头仔细观察。
吊扇连接天花板的固定处似乎有些松动,几颗螺丝歪斜着。
他示意阿杰:“搭把手,把我顶上去看看。”
阿杰连忙蹲下,韩凯踩上他的肩膀。
靠近吊扇基座,一股浓重的机油味混杂着血腥味冲入鼻腔。
韩凯眯起眼,仔细检查连接处的金属构件。
在沾满油腻和灰尘的基座缝隙里,他敏锐地发现了一小截极细的、近乎透明的丝线残端,像是钓鱼线,一端死死卡在金属件的缝隙里,另一端被扯断了。
“找工具,把这基座整个卸下来。”
韩凯沉声吩咐。
同时,他的左手再次探进口袋,握住了那枚冰凉的铜罗盘。
指腹反复摩挲着盘面中央光滑的“天池”和盘底微凸的龙纹,那沉甸甸的金属质感,带着一种穿越时光的冰凉触感,如同镇定剂般流过紧绷的神经。
他闭了闭眼,
压下脑海中因这诡异现场和浓烈血腥气而翻腾起的、属于“观煞”本能的躁动——那是一种源自血脉的、对死亡和怨念残留气息的异常敏感。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指尖的冰冷和眼前可见的物理痕迹上。
科学,唯有科学才是唯一的路标。
吊扇基座被小心翼翼地卸了下来。
韩凯拿着这沉重的金属构件,走到书桌旁的台灯下仔细检视。
在油腻的固定螺丝孔周围,他发现了更多细密的、新鲜的摩擦划痕。
特别是那截断掉的透明鱼线,断口很新,显然是强力拉扯所致。
“阿杰,”韩凯指着那些划痕和鱼线,“拍照,记录。
重点标记螺丝孔周围这些新划痕的位置和方向。
这截鱼线,小心收好。”
他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吊扇不是自然脱落。
螺丝是被故意拧松的,但最后致命的一下,是这根鱼线被强力拉扯导致的瞬间失衡坠落。
凶手需要精准控制吊扇落下的时机和方向。”
他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户。
外面是公馆的后花园一角,风雨裹挟着寒意灌入,吹散了室内浓重的血腥味。
借着巡捕们手电筒的光柱,可以看到窗下湿漉漉的泥地上,除了他们刚才进入时踩出的杂乱脚印,没有任何其他清晰的痕迹。
雨水是最好的清洁工。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晚饭后一小时左右,也就是大约晚上七点半到八点之间。”
韩凯看着窗外的雨幕,指间的钢笔停止了转动,笔尖稳稳地指向窗外,“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仆佣都在厨房或者自己房里。
暴雨掩盖了声音……完美的作案时机。
凶手熟悉宅邸作息,熟悉这间书房,甚至……熟悉柳文松晚饭后会独自在书房看会儿书的习惯。”
他的目光转回室内,锐利如刀,扫过门口惊魂未定的柳文柏,扫过垂首肃立的管家柳福,扫过书房里每一件可能隐藏线索的器物。
柳公馆这座华丽的牢笼里,每一个幸存者,都笼罩在更深的疑云之下。
厉鬼的传说掩盖着精心的谋杀,而谋杀背后,又藏着怎样冰冷刻骨的恨意?
“阿杰,小张,”韩凯的声音斩断了书房内压抑的死寂,“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靠近。
柳少爷,柳管家,请移步客厅,我需要详细询问柳文松少爷今天,以及之
前两位死者出事前后的所有情况。
事无巨细。”
他率先走出书房,皮鞋踩在染血的波斯地毯边缘,留下清晰的湿痕。
指间的派克钢笔不知何时又开始了稳定的旋转,在惨白的走廊灯光下划出一道道冷静的银色弧光,如同在黑暗迷宫中无声探路的指针。
柳公馆的客厅,水晶吊灯的光芒竭力驱散着角落的阴影,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里的寒意。
柳文柏像被抽掉了骨头,深陷在沙发里,昂贵的丝绸睡衣裹不住他筛糠般的颤抖。
管家柳福垂手站在沙发旁,腰杆挺直,但布满皱纹的眼皮下,眼珠不时神经质地转动一下。
韩凯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张硬木扶手椅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上,那支派克金笔安静地躺在旁边的茶几上,笔尖闪烁着一点冷光。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左眉骨上那道细长的旧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柳少爷,节哀顺变。”
韩凯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平稳,却奇异地有种让人不得不回应的力量,“令弟今晚遇害前,可有什么特别的言行举止?
比如,心情如何?
是否提到过令他不安的人或事?
尤其是……与之前文枫少爷和阿贵的死有关的事?”
柳文柏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嘶哑:“不安?
他怎么能安?
这个家……这个家早就被诅咒了!”
他双手用力抓住沙发的丝绒扶手,指节发白,“文枫摔死那天,就在楼梯口那面大镜子前!
阿贵把自己烧得……烧得不成人形……就在阁楼!
现在文松他……他……”他痛苦地喘息着,说不下去,身体抖得更厉害,“文松他下午……下午还跟我说,他不想待在这里了,他想走!
他说……他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特别是……特别是经过那面镜子的时候!
他说镜子里的人影……有时候看起来不像他自己!”
“镜子?”
韩凯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楼梯口那面落地镜?”
“是……就是那面!”
柳文柏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文枫出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镜子里有……有个白影子在笑……在朝他招手!
他摔下去的时候,那面镜子上……也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跟文松书房墙上那个一模一样!”
他猛地指向
书房的方向,仿佛那血淋淋的印记就在眼前。
“阿贵呢?”
韩凯追问,视线转向管家柳福,“阿贵出事前,有什么异常?”
柳福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干涩:“回探长话,阿贵那孩子……胆子小。
出事前两天,他就有点不对劲,晚上总不敢一个人去后院库房拿东西,说……说后花园靠墙角的树丛那边,一到晚上就有蓝绿色的鬼火飘来飘去,还会跟着人走。
我跟他说是磷火,荒地里常见,他不信,吓得够呛。
出事那晚,他不知怎么又跑到后花园去了,结果……唉。”
老管家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哀伤和恐惧,“发现他的时候,阁楼里全是烟,人……都烧焦了……窗户下面……也有个血手印。”
三起死亡。
吊扇断头(柳文松),楼梯坠亡(柳文枫),阁楼焚身(阿贵)。
共同点:诡异的死亡方式,当事人死前都声称目睹“灵异现象”(白衣影、鬼火、镜中异象),以及,现场都留下了那象征“厉鬼索命”的血手印。
韩凯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被这些恐怖描述动摇的神色。
他拿起茶几上的派克钢笔,没有转,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笔杆。
左眉那道疤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深刻。
“柳少爷,”韩凯再次看向柳文柏,语气沉稳,“令尊柳承安先生,听闻在令堂林婉清女士病逝后,曾续弦并育有子嗣。
府上近来的变故,是否与……过往的一些恩怨有关?”
他问得直接,目光紧紧锁住柳文柏的脸。
柳文柏的脸瞬间褪去了最后一点血色,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躲闪:“没……没有!
都是胡说!
我娘……我娘是病死的!
跟父亲……跟后来的继母都没关系!”
他猛地摇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惊惧,“是厉鬼!
是林婉清的鬼魂!
她恨!
恨父亲娶了新太太,恨我们这些占了柳家位置的……她回来报复了!
一定是这样!”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反复强调着,身体却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韩凯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追问:“那么,柳少爷,今晚七点半到八点之间,你在何处?
可有人证?”
柳文柏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你怀疑我?
我怎么可能害我亲弟弟
!
我当时……当时在自己房里!
在……在看书!
没人……就我一个人!”
他急切地辩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看书?”
韩凯的目光扫过他因紧张而蜷缩的手指,指甲缝里很干净,“什么书?”
“啊?
就……就随便翻翻……”柳文柏眼神飘忽。
韩凯不再追问,转向柳福:“柳管家,你呢?
那个时间段在做什么?”
柳福倒是很镇定,微微欠身:“回探长,晚饭后我一直在厨房旁边的储物间清点这个月的米粮账目。
厨娘李妈和帮佣的小翠都可以作证,她们在厨房收拾,进出都经过那里,能看到我。”
韩凯点了点头,拿起钢笔,在随身携带的硬皮小本上快速记录了几笔。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柳管家,”韩凯合上本子,目光锐利地看向柳福,“你刚才提到阿贵出事那晚,阁楼窗户下有血手印。
阁楼……是存放物品的地方?
平时谁上去?
钥匙在谁手里?”
“阁楼主要放些旧家具和不常用的杂物。”
柳福回答,“钥匙一直是我保管的。
平时除了打扫,很少人上去。”
“阿贵那天晚上上去做什么?”
“这……”柳福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确实蹊跷。
那晚没有需要他上去的活计。
他自己跑上去的,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韩凯站起身:“我需要查看文枫少爷坠亡的楼梯口现场,以及阿贵遇害的阁楼。
柳管家,麻烦带路。
柳少爷,请在此稍候。”
柳文柏如蒙大赦,瘫回沙发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华丽却冰冷的浮雕。
楼梯口位于主厅通往二楼的转角平台。
那面惹祸的落地镜,一人多高,镶嵌在厚重的红木边框里,镜面光洁如新,清晰地映照着韩凯、柳福以及后面跟着的阿杰和小张的身影。
镜框顶部和两侧雕刻着繁复的西式卷草纹,在灯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
韩凯站在柳文枫坠亡的位置——靠近楼梯最上方的几级台阶处。
他仔细查看楼梯扶手和台阶边缘,尤其是柳福指认的、柳文枫身体可能碰撞过的地方。
扶手是光洁的硬木,几处不起眼的位置,韩凯的指尖触摸到几道极细微的、类似硬物刮擦留下的浅痕。
台阶边缘的大理石质地坚硬,没有明显
的破损或撞击痕迹。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面巨大的镜子上。
镜面本身看不出异常,但当他靠近,仔细观察厚重的红木镜框时,目光猛地一凝。
在镜框左侧靠近墙壁的、极其隐蔽的夹缝里,他发现了极其微小的、几点暗褐色的干涸污渍——颜色和质感,都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非常少,若非刻意寻找,绝对会被忽略。
而且位置极其刁钻,像是某种液体在极小压力下溅射进去的残留。
韩凯不动声色,没有立刻声张。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凑近仔细观察那些污渍的形状和分布。
同时,他的左手习惯性地探向风衣口袋,握住了那枚冰凉的铜罗盘。
指尖划过罗盘背面凹凸的龙纹,熟悉的冰凉触感传来,一丝丝抚平因这诡异发现而微微加速的心跳。
他闭眼一瞬,再睁开时,眼底的锐利更盛。
那源于血脉的、对血腥和怨念残留的微弱感应,如同水面下的暗流,在这镜框夹缝处,确实比别处更“粘稠”一丝。
但他强行压下这不适的感应,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物理痕迹上。
“柳管家,”韩凯直起身,声音平稳,“文枫少爷出事时,是白天还是晚上?
当时灯是开着的吗?”
“是傍晚,天刚擦黑,灯已经开了。”
柳福回答,指着楼梯口顶上的水晶吊灯,“灯很亮。”
韩凯抬头看了看那盏位置颇高的吊灯,又看了看镜子。
镜框顶部雕刻的卷草纹阴影很深……他若有所思。
“去阁楼。”
韩凯收起放大镜,示意柳福带路。
通往阁楼的楼梯狭窄而陡峭,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陈旧木料的气味。
阁楼空间低矮,堆满了蒙着白布的旧家具和大小不一的木箱。
空气里依旧残留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窗户很小,玻璃上蒙着厚厚的灰尘和雨水冲刷后的痕迹。
柳福指着靠近窗户下方的一块焦黑地面,声音低沉:“就是这里……阿贵……烧得……窗户外面那面墙上……也印着一个血手印。”
他指了指那扇紧闭的小窗。
韩凯走过去,蹲下身检查那块被严重烧灼的地板。
边缘焦黑碳化,中心区域反而颜色略浅,形成不规则的灼烧图案。
他在焦痕边缘的灰烬里,仔细翻找着。
手指拂开浮灰,几粒极其微小、闪烁着暗淡蓝绿色
荧光的颗粒粘在了他的手套指尖上。
磷粉。
他站起身,走到那扇小窗前。
窗框是木质的,有些地方漆皮已经剥落。
在窗框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韩凯发现了一小点凝固的、透明的蜡油痕迹。
非常微小,像是一滴蜡烛泪滴落又被匆忙抹去后留下的残余。
窗户外面下方对应的墙壁上,确实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暗红色手印轮廓,被雨水冲刷得只剩下浅浅的印记。
韩凯的目光在阁楼内缓缓扫视。
杂物堆积,光线昏暗。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一个被推到角落、蒙着厚厚灰尘的旧式留声机上。
黄铜喇叭口歪在一边,像是被人不小心碰倒过。
旁边散乱地堆着几个空的黑胶唱片盒子。
“柳管家,”韩凯指着那留声机,“这东西,还能用吗?”
柳福看了一眼,摇摇头:“早些年老爷用过,后来坏了,就一直堆在这里当摆设,没人动过。”
韩凯没再追问。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旧滂沱的雨幕和笼罩在黑暗中的柳公馆后花园,指间的派克钢笔不知何时又开始了稳定的旋转。
三个现场,三个看似灵异的死亡,三个血手印。
吊扇的鱼线、镜框缝隙的血渍、阁楼的磷粉和蜡油……无数细微的、非自然的碎片,如同散落的拼图,在他冷静运转的思维中开始碰撞、组合。
科学,唯有科学才是唯一的粘合剂。
“阿杰,”韩凯的声音在寂静的阁楼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天亮后,带鉴证科的人过来。
三个现场重新细勘:书房吊扇基座的所有螺丝、那截鱼线;楼梯镜子后面和镜框缝隙,重点提取残留物;阁楼这扇窗户内外窗框、窗台,还有地上所有灰烬、特别是磷粉痕迹,全部取样。
另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台蒙尘的留声机,“把这台留声机也带回巡捕房。”
“是!
探长!”
阿杰挺直腰板应道。
韩凯转身下楼,步伐沉稳。
派克金笔在他指间翻飞,划破阁楼浑浊的空气,如同无声的利剑,斩向那精心编织的鬼影迷局。
翌日清晨,雨势稍歇,但天空依旧阴沉得如同浸透了墨汁,沉甸甸地压在柳公馆的尖顶上。
巡捕房的黑色轿车再次停在湿漉漉的门前。
这一次,除了韩凯和阿杰、小张,还多了巡捕房技术科的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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